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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碧揚眉冷笑，說：&ldo;識得，不就是能斷生死、遙知未來的紫英真人嗎？我呸，什麼真人，既無慧心，更無慧眼。&rdo;

紫英真人微微迷惑地看著她，說：&ldo;奇怪。&rdo;閉上眼睛，掐指一會兒，又睜開眼睛，問，&ldo;姑娘從何而來？&rdo;

&ldo;從來處來。&rdo;

&ldo;因何一病之後，性情大改，還不記得前塵往事？&rdo;

阮碧問：&ldo;真人可知，我因何而病？又一病多久？&rdo;

紫英真人搖搖頭，說：&ldo;不知。&rdo;

阮碧說：&ldo;我從前性子弱，遭人誣陷，生了一場大病。一個半月都躺在床上，家人不曾來看我一眼，丫鬟也置我於不顧……這一個半月，我日思夜想，下定決心再不能象從前那樣懦弱無能，病好之後，我確實做到殺伐果斷，誰知道我的家人卻又認為我邪魔附體……&rdo;

紫英真人問：&ldo;那為何姑娘記不起從前舊事？&rdo;

&ldo;那些醃舎舊事，每每想起都讓我如火焚心，記著又有何意義？&rdo;

&ldo;姑娘確實巧舌如簧，但所說與事理不合。&rdo;

&ldo;是嗎？&rdo;阮碧揚眉問，&ldo;那我就要問一下，難道真人生來就想當道姑？&rdo;

紫英真人不解地看著阮碧。

&ldo;那是什麼樣的一場刺激？讓真人看破紅塵，遁入道門……&rdo;

紫英真人臉色微不可見地變了變。

&ldo;……從紅塵女兒到道門女冠，真人性情可曾改變？&rdo;

紫英真人垂下眼眸。

&ldo;……真人，我與你又有什麼區別呢？若要驅魔，不如先驅你自己的吧。&rdo;

良久，紫英真人抬頭，看著阮碧，微微一笑。&ldo;好一張利嘴，我已明白，姑娘去吧。&rdo;

第二卷 步步為贏 第19章 以退為進

阮碧向紫英真人一禮，退出門外。

大夫人和寶珍還在屋簷下站著，聽到動靜，轉過身來。

阮碧走到大夫人面前，&ldo;撲通&rdo;一聲跪下。地面鋪著青石，這一跪用力甚猛，痛得眼淚潸潸。

&ldo;請母親準許孩兒在玉虛觀出家。&rdo;

大夫人詫異中帶著一點提防看著她，說：&ldo;你說的什麼話？&rdo;

&ldo;孩兒從前性子懦弱，不被人所喜，孩兒大病之後，奮發圖強，還是不被人所喜……孩兒已經心灰意冷，請母親準許我出家吧。&rdo;阮碧說完，朝著大夫人一拜，上身伏在地上。

大夫人微微蹙眉，說：&ldo;你這孩子，說的什麼渾話，快起來吧。這可不是家裡，別讓人看了笑話。&rdo;邊說邊朝寶珍一使眼色。

寶珍蹲下去把阮碧扶起，說：&ldo;五姑娘，先起來吧，有什麼事慢慢商量不遲。無端端地，忽然來這麼一句，你不是嚇大夫人嗎？&rdo;

阮碧也不是真想出家，順勢就站了起來。

大夫人看她眼角淚痕斑斑，以為她真是傷心難過，口氣略緩，說：&ldo;休要再說這種渾話了，紫英真人是得道高人，我瞧你自打病好後，身子骨一直不太健壯，怕是被什麼汙穢衝著，才帶你過來看看，你怎麼就胡思亂想起來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