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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炮灰。&rdo;說快了，不知不覺將從前的習慣用語也說出來了。

不過紫英真人好象並沒有注意，眉眼耷拉，黯然失色，低聲說：&ldo;輕而易舉得來的也容易棄若敝履，求之不得才會輾轉反側。&rdo;眼底一抹暗紅掠過，喟然嘆口氣，&ldo;姑娘小小年紀，就懂得這些，果然是聰明人。&rdo;

阮碧知道觸及她的傷心事了，不吱氣，靜靜等她情緒平復。

一會兒，紫英真人抬眸說：&ldo;那姑娘說說接下去怎麼做吧？&rdo;

阮碧知道她其實心裡早就沒有再送自己入宮的打算，只是覺得被自己算計了，心裡不舒坦，想尋個臺階下，於是說：&ldo;如今我是你徒弟，你說怎麼辦，便怎麼辦吧？&rdo;

果然，紫英真人聽到這話，臉色微霽，說：&ldo;也好，雖說我們從前各有私心，但是到底成了師徒，從此只能一心一意了。&rdo;頓了頓說，&ldo;五姑娘，從前的事情，咱們就不再提了，可好？&rdo;

阮碧順著杆子迅速地爬了上去。&ldo;一切都聽師傅的。&rdo;

紫英真人滿意說：&ldo;我知道你阮府裡過的不如意，別擔心，我會助你一臂之力的，讓你跟顧小白早日訂親。&rdo;

好象被一個天雷擊中，阮碧睜大眼睛。

&ldo;看來你還不知道，惠文長公主派人到你們阮府提親。&rdo;頓了頓，紫英說，&ldo;阮夫人說你已在議親，拒絕了長公主。不過，前兩日阮老夫人又託東平侯夫人跟惠文長公主說，那只是親戚之間偶而提及的戲謔之言。長公主現在很不高興，覺得阮府出爾反爾。我會慢慢勸解的，這樁婚事對你大大有益，你不要再錯過了。&rdo;

顧小白和自己，怎麼想怎麼詭異。

阮碧大腦都有點轉不過彎了，又不好反駁，胡亂點點頭。

紫英真人看天色已晚，讓她到洗塵山居住下。

剛進屋，小道姑敲門進來，遞上一封信，笑呵呵地說：&ldo;五姑娘，這封信知事送過來的，說是給姑娘的。&rdo;

信上只有四個挺拔的墨字：戌正，初見。

阮碧微微詫異，他怎麼知道自己來玉虛觀了？老實說，她現在不太想見他。經歷過二姑娘頂包這樁事後，她意識到現實非常殘酷，自己與他之間確實是天塹鴻溝一樣難以逾越。而且，這兩天，經歷這麼多事，情緒大起大伏，她深心疲倦。

再三猶豫，用過晚膳，阮碧還是向小道姑借了一身道袍換上，出洗塵山居，一路閒逛到萬妙居。萬妙居的門緊鎖著，旁邊灌木長的特別茂盛，雖已秋天，也沒有半點蕭瑟，風一吹，窸窸窣窣，挺磣人的。

一聲古怪的貓叫猝然響起，阮碧渾身寒毛應聲而起，循聲看過去，有德正在牆邊老槐樹的樹枝上沖自己招手。

她趕緊走過去，看看左右，不見晉王。

有德猜到她心思一般，跳下來，笑嘻嘻地說：&ldo;小道姑，別找了，王爺在外頭等你呢。&rdo;說罷，拎著她衣領，一個縱跳上樹枝，再一個縱跳。阮碧還沒有回過神來，人已經在半空。

只見晉王倚著一棵松樹站著，身穿青色錦袍，眉眼帶著一點笑意，仰頭看著自己。今夜有月光，給他披上一身月華。

有德將阮碧輕輕地放在晉王面前，然後一個縱跳，投入樹林，消失不見了。

但是阮碧知道他並沒有走遠，仔細找了找，又沒有發現他的藏身之處。

晉王笑著說：&ldo;他在右邊第三棵樹上蹲著。&rdo;

阮碧又連看幾眼，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眼力不行。&ldo;他要一直蹲著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