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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到最後一個鬚髮微白的老丈，安平沒有銅板了，摸一兩碎銀扔給他，說：&ldo;多餘的是我家少爺賞你買酒喝的。&rdo;

老丈點頭哈腰道謝，看看一旁專心致志揮馬鞭玩的顧小白，不敢上前詢問，又靦著臉問安平：&ldo;敢問小爺，下回阮府再贈經書，還要不要去領呢？&rdo;

安平認真看他一眼，說：&ldo;喲，敢情你嘗到甜頭上癮了？&rdo;

老丈陪笑著說：&ldo;小爺見笑了，沒辦法，這是小老兒的謀生。&rdo;

安平好奇地問：&ldo;這事兒還能拿來謀生呀？&rdo;

老丈說：&ldo;小爺你不知道，領了經書可以賣。最難得的是沈老夫人贈的經書，她身體不好，每年至多四回贈經，不僅書店裡要，很多大戶人家都搶著收，一本可以賣到二百文，也有賣過三百文的。&rdo;

顧小白聽的稀罕了，停止揮舞馬鞭玩，問：&ldo;那阮老夫人的呢？&rdo;

老丈伸手兩個指頭，說：&ldo;阮家的不值錢，二十文一本，最多也就三十文。&rdo;

顧小白不解地問：&ldo;怎麼差這麼多？&rdo;

老丈說：&ldo;大少爺您不知道，自從阮文孝公過世後，京西阮府這名號就不行了。如今當家的大老爺雖領著三品侍郎的差事，聽說是個和稀泥的性子，這都五六年了，連個候補尚書都沒有混上。所以阮老夫人哪裡能跟沈老夫人比呀？嫁的是相國大人，生下的還是相國大人，咱們大周朝沒有幾個有這樣的福氣。&rdo;

顧小白不屑地&ldo;切&rdo;了一聲，說：&ldo;你見過幾個有福氣的？鼠目寸光。&rdo;

安平也不服氣地附和：&ldo;就是，就是，要說這福氣，我家長公……我家老夫人和夫人可比沈相夫人有福氣多了。&rdo;

老丈就是天清寺附近的住戶，以迎奉進香的貴人討生活，自然八面玲瓏，忙堆上一臉笑容說：&ldo;是小老兒說錯了，一看大少爺就是貴氣逼人，大少爺的家人自然也尊貴的很。&rdo;

顧小白不屑地揚揚眉，站起來伸個懶腰，對安平說：&ldo;沒勁，咱們走吧。&rdo;

老丈大著膽子又問：&ldo;這位大少爺，小老兒下回要不要再去領阮府的經書呢？&rdo;

安平不慡地叱他：&ldo;愛領就領，不愛領就別領。&rdo;

顧小白豪氣地說：&ldo;領吧，領了留著，等少爺我派他過來跟你結。&rdo;

老丈又點頭哈腰道謝，這才眉開眼笑地走了。

安平不快地嘟囔：&ldo;大少爺，這經書你不叫人去領，也能派光的，白白浪費五兩銀子。&rdo;

&ldo;浪費的是少爺我的錢，你心疼什麼？別？嗦了，取了馬，咱們回府吃飯了。&rdo;顧小白邊說，邊沿著牆角往天清寺大門走去，颯露紫和其他小廝都還在天清寺大門外等著他呢。

快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只見門裡出來一群人，當首的正是阮老夫人，扶著她胳膊的是戴著帷帽的阮碧。顧小白趕緊轉身，躲到牆角後面。

安平納悶地說：&ldo;我的大少爺，您做這事，不就是想讓五姑娘高興嗎？怎麼看到人家又躲起來了？&rdo;

&ldo;你別咋咋呼呼行不？&rdo;

&ldo;少爺是臉皮子薄吧？&rdo;

顧小白拿馬鞭使勁敲他一下，說：&ldo;找死呀，再敢瞎嚷嚷，讓你去倒夜香刷馬桶。&rdo;

&ldo;少爺我錯了。&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