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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英真人淡淡地說：&ldo;謝什麼？你是我弟子，她是你從前的丫鬟，少不得要照拂一二。再說，韓王那德性，我也實在是瞧不過眼。&rdo;

她說的冠冕堂皇，阮碧卻心裡存疑。沒錯，紫英真人是個好人，可能看韓王也確實不順眼，但是當著眾人的面趕走冬雪，隨後又將冬雪安排到京城的宅子裡，其中定有一番周折，便是因為看自己的面子？那自己的面子莫免太大了。再說，她們的師徒關係不過是場交易，雖然互相欣賞，但各有利益，不可能象真正的師傅徒弟一樣同心同力。

紫英真人沖冬雪擺擺手說：&ldo;你先下去吧，我跟你家姑娘還要進宮去，以後有空再聊。&rdo;

冬雪雖不情願，也只得點點頭退下。

紫英真人拉著阮碧進正房，關上門，指著桌子放著的一身青佈道袍說：&ldo;把這一身道袍換上隨我進宮吧。&rdo;

阮碧微作沉吟，問：&ldo;為什麼要換上道袍進宮？&rdo;

&ldo;沒有什麼，只是圖個方便。&rdo;

阮碧才不相信這種鬼話，正色地說：&ldo;這個方便可不能圖，容易出事。若是皇后要召見阮府五姑娘，我不該身著道袍進去。若是皇后要見紫英真人的俗家弟子，我也不該身著道袍進去。&rdo;

紫英真人早知道她心思很多，耐著性子解釋：&ldo;你是我徒弟，換上道袍也沒有什麼。先帝和太后也曾經穿過道袍。&rdo;

&ldo;原也是沒有什麼，若只是讓我進宮裡一逛，也是沒有什麼。可是真人，你只是想讓我進宮裡一逛嗎？&rdo;

紫英真人臉色微變，不吱聲。

她果真又想把自己送進宮裡，阮碧嘆口氣說：&ldo;真人，你原也是個精細人，怎麼一扯上趙皇后就亂了心思呢？我穿這身道袍進宮，名不正言不順，若是碰上有心人給我安個喬裝打扮私闖禁闈的罪名，不僅是我的錯，也是真人的錯。&rdo;

紫英真人心裡已認可這番話，但是惱怒阮碧識破自己的居心，又牽心趙皇后，冷笑一聲，說：&ldo;我若是精細人，又怎麼會屢屢上你的當？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一直在施展緩兵之策，什麼與我交易，什麼到時候由我處置，其實都不過是拖延的話。枉我還真心待你，你如今得了天大的好處，卻一點也不想付出，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rdo;

這回確實是阮碧佔大便宜，她也確實用了緩兵之計。所謂交易，所謂將來任由她處置，只是為自己爭取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內，若是形勢改變，也許就不用履行交易條件，或者用其他條件替換。若是不行，那她也做好第二手準備。

但這一點，阮碧是打死也不會承認的，說：&ldo;真人這麼說就過份了。當初我提出條件，也是真人自己答應的，你情我願，又非我強迫。&rdo;

紫英真人被堵的無話可說，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小看了她，嘆口氣說：&ldo;你厲害，我是說不過你。&rdo;

阮碧怕她寒了心，想了想，說：&ldo;真人，從前種種孰是孰非暫且不說，如今你是我的師傅，我是你的弟子，這京城無人不知。你與我已是一條線上的蚱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一點，你也明白吧？&rdo;

紫英真人冷哼一聲說：&ldo;我若是不明白，也不會在長公主面前說你好話。&rdo;

&ldo;好，既然如此，咱們以後坦誠相待，如何？&rdo;

紫英真人看著她，不點頭也不搖頭。

阮碧只當她答應了，說：&ldo;我心裡頗多疑問，還望真人相告。&rdo;

&ldo;說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