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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回去，回去……

蒙頭蒙腦地往前走，沿著抄手遊廊，穿過重重宅門，深深庭院，一口氣走出定國公府的西角門。馬車夫正坐在門房前的長椅子上，跟幾個小廝閒聊，見她出來，臉色不善，慌不迭地跑到馬車邊，取下踩腳凳放在地上。

二姑娘登上車轅，低喝一聲：&ldo;回府。&rdo;

馬車夫一怔，看看角門，見阮碧沒有出來，問：&ldo;不等五姑娘嗎？&rdo;

二姑娘恍若未聞，揭起簾子進車廂裡坐下。

春雲沖馬車夫使個眼色，示意他別起駕。然後跟著鑽進車廂裡，坐在小杌子上，小心翼翼地說：&ldo;二姑娘，要是你就這麼扔下五姑娘，過幾日指定傳遍整個京城，不僅閨名有礙，也汙損咱們阮府詩禮世家的名頭。再說回到府裡，五姑娘一說，老夫人少不得要責罵你一番。所以，還是等等她吧。&rdo;

二姑娘面若凝霜，瞥她一眼，挑起簾子一角，責罵馬車夫說：&ldo;我方才說了回府？你耷了，聽不到？&rdo;

馬車夫為難地看春雲一眼，春雲微微搖頭。

這一個小動作盡入二姑娘的眼裡。韓露和謝明珠的責難與背叛，顧小白和阮碧的&ldo;羞辱&rdo;，她今日是受足了氣，沒有想到連下人也對自己陽奉陰違，氣得渾身發顫，口鼻都歪了，說：&ldo;好好好，今兒個倒是一個一個都拿我下手。翅膀硬了是不是？敢合夥起來敷衍我，趕明兒我叫母親全將你們趕出去。&rdo;

春雲臉色大變，撲通跪下，眼眶含淚地說：&ldo;姑娘息怒，請聽春雲一句……&rdo;剛說了半句，只見二姑娘伸腿一腳踢了過來，正中自己胸口。她悶哼一聲，餘下半句話吞回肚子裡，身子後仰，撞在車廂裡，&ldo;砰&rdo;的一聲。手裡抱著的虎妞受了驚嚇，落到地上，瞳仁豎起，喵一聲，弓著身子鑽出車簾子。

&ldo;你這個胳膊向外拐的賤骨頭還想說什麼？&rdo;

疼痛難忍，春雲用手按著胸口，爬起來，依然跪著，抽抽噎噎地說：&ldo;冤枉呀，姑娘，我自打九歲跟著姑娘，一心一意向著姑娘，從來沒有起過二心。如果有，天打五雷轟，屍骨無存。我攔著姑娘，是為姑娘好……&rdo;

說的信誓旦旦，二姑娘卻冷哼一聲，打斷她說：&ldo;惺惺作態，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上回我踢你一腳，你一直記恨在心裡。你攔著我，無非是怕回府裡母親和祖母生氣，怪罪到你頭上。於是你便使勁兒攔著我，到時候還可以落個忠諫的名號。&rdo;

話音剛落，忽聽阮碧的聲音響起：&ldo;二姐姐好威風，在別人家門口教訓自家的奴才。&rdo;車簾子一挑，她抱著虎妞進來，冷眉冷眼地看二姑娘一眼，&ldo;人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姐姐卻是恨不得全京城都見識你調教奴才的本事。&rdo;

二姑娘見赤金鑲紅寶石花鈿重新別在她的髮髻上，眼睛刺痛，說：&ldo;我罵的是我的丫鬟，與你又有什麼幹係？狗拿耗子多管閒事。&rdo;

&ldo;要罵，你儘管回府裡去罵，我多問一句都不是人。在別人家門口罵罵咧咧，你是嫌自己的名聲太好聽了？&rdo;阮碧邊說邊坐下，見春雲臉色發白，一隻手按著胸口，微微搖頭，把虎妞遞給秀芝。

二姑娘伸手一抱奪過，說：&ldo;大抵是比你好聽一點。勾搭完謝明月，如今又勾搭上顧小白了，我還當真沒有見過象你這樣子不要臉的人。&rdo;

阮碧知道跟她說不到一塊兒，懶的再搭理她，隔著簾子對馬車夫說：&ldo;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