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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柱子也跟著進來,問:&ldo;姑娘吃完飯了嗎?怎麼今日沒有到前院來?昨日我去看了幾塊地,有幾塊頗為合適,想同她說說。&rdo;每天用完早膳,阮碧都會到前院坐一會兒,聽他稟告佃戶們的事情,交待各種要辦的事情。
&ldo;先等會兒,方才姑娘無端端地陰了臉,連飯都沒有吃,也沒有說幾時到前院來。&rdo;
周柱子答應一聲,退出廚房,到外面院子裡,見冬哥兒拿著樹枝在沙盤裡寫字,便坐在一邊看著。太陽漸高,曬得他後背出了一層薄汗,正尋思讓冬哥兒去看看姑娘在做什麼,聽到大門響起來鐺鐺鐺的扣門聲。
周柱子走過去了,抽的門栓,開啟半扇門。
門外站著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長得頗為富態,圓圓的臉蛋,一雙笑眼。穿著一件普通的綢衫,就是外面套著的紫色禙子有點扎眼。她滿臉笑容地問:&ldo;這位小哥,請問你家主人在嗎?&rdo;
周柱子客氣地說:&ldo;我家主子去京城走訪親友去了,如今家裡只有兩位姑娘在。&rdo;
婦人似乎並不意外,說:&ldo;這位小哥,麻煩你跟兩位姑娘稟告一聲,說姚嫂子求見。&rdo;
周柱子正想問她什麼身份有何貴幹,劉嬤嬤從廚房裡出來,一邊走一邊用圍裙擦著手。&ldo;柱子,誰來了?&rdo;走到近處,看清楚婦人身上的紫色禙子&ldo;哎唷&rdo;了一聲&ldo;這位夫人是官媒吧?&rdo;
婦人笑了笑說:&ldo;媽媽好眼力,妾身姚氏,是官媒婆,人家都叫我姚嫂子,受新任都總管大人之託來說親的。&rdo;
這話彷彿天雷,把劉嬤嬤和周柱子都轟傻了。
婦人從懷裡掏出庚說:&ldo;都總管大人說了,把這庚貼交給你家主人,他就會明白的。&rdo;劉嬤嬤回過神來,心裡頗有點慌亂,接過庚貼,看了看,偏就一個字都不認識,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ldo;柱子你招呼姚嫂子到廳裡坐坐,我去稟告姑娘。&rdo;說罷,轉身匆匆往後院走。剛走到過道門,只見阮碧帶著冬雪過來,忙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去,說:&ldo;姑娘,外頭來了一個官媒婆,說是受都總管大人之託來說親的,還把他的庚貼帶來了。&rdo;
阮碧怔了怔,接過庚貼翻開,看到名字,心裡瞭然,一下子恍惚起來。
冬雪見她只是看著庚不出聲,心生好奇,湊過頭去看,別的還沒有看清楚,先看到&ldo;餘慶&ldo;兩字,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心臟砰砰砰地連跳幾下,趕緊縮回頭,暈生雙頰。
劉嬤嬤見一個怔怔出神,一個滿臉紅鼻,心裡納悶到極點,卻又不敢問。
片刻,阮碧緩緩地合上庚貼,遞還給劉嬤嬤說:&ldo;媽媽,你跟媒婆說,讓她回去稟告都總管大人,這樁婚事原就是商定的,如今舊事重提,自然最好。&rdo;又轉頭跟冬雪說&ldo;把你的庚貼取出來,讓劉嬤嬤交給媒婆帶回去。&rdo;
冬雪胡舌亂點點頭,帶著劉嬤嬤轉身正房去取庚貼。
阮碧走到院子裡的石椅上坐著,陽光很大,她卻感覺不到溫暖。他果然來過了。
卻不曾來相見。
第十一章 大廈將傾
過了兩日,餘慶過來下聘。
鑼鼓喧天,笙簫齊鳴,還有長長的三十六擔聘禮,驚動了整個杏花巷。百姓們裡三層外三層地圍著陸府看熱鬧,便是那些不能出門的閨秀也站在牆頭瞅著,看大紅鍛子點綴的箱櫳,頗有點眼紅心熱。
原本陸府裡的人深居簡出,已經勾起周圍人家的好奇心。如今見他們一來,就跟都總管大人聯了姻,越發地詫異了,相互打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