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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過來，忙打發走她們，拉著二姑娘的手到榻邊坐下，摸摸她的額頭，說：&ldo;謝天謝地，可算是退了燒。&rdo;頓了頓又說，&ldo;怎麼就起來？別剛剛好，又讓風吹壞了。&rdo;

&ldo;娘。&rdo;二姑娘抱著大夫人的胳膊，臉頰蹭了蹭，難得地柔弱起來。&ldo;我是不是特別沒用？&rdo;

&ldo;無端端怎麼說這個！&rdo;

&ldo;小四小五她們……&rdo;

&ldo;呸呸呸。你怎麼跟她們比？你將來可是要穿著大紅嫁衣，從正門八人大轎羅鼓喧天地抬出去的，她們這輩子都沒有希望了。連嫁衣都不能穿，說好聽點，一個叫修儀，一個叫側妃，其實就是妾。&rdo;大夫人拍拍她的頭說，&ldo;乖女兒，你別胡思亂想了，等娘把這兩個丫頭送出門，再好好給你謀門親事。&rdo;

二姑娘怔了怔，說：&ldo;小五也要出門了？&rdo;

大夫人點點頭。

&ldo;她都還沒有滿十四歲呢。&rdo;

&ldo;晉王天天派太醫過來給你姑姑看病，外頭傳得紛紛揚揚，太難聽了。你祖母想著，橫豎要送她過去，不如早送過去，平息外頭的風言風語，也可以噁心一下沈府。&rdo;

二姑娘恍然大悟，心裡十分痛快。饒是阮碧如何聰慧，落得如此的下場不說，最後還要被祖母利用一回

第一百一十章 世事如棋

&ldo;什麼？&rdo;阮碧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

被她一雙冰雪般眼眸盯著，老夫人有點羞愧地移開視線，輕咳一聲說：&ldo;你也別怪我，這外頭的口水都可以把咱們阮府二百來號人淹死十回八回。橫豎這事情已經成定局，再拖下去，反而更加沸沸揚揚，於人於己都不好。前兩日，太后派了人過來，說是晉王如今受了重傷，身邊少個籲寒問暖的……你早點過去，他將來也會承著你的情。再說，他明年六月大婚，你早點過去也好早點……&rdo;

心裡有愧，&ldo;站穩腳跟&rdo;四字說不出口，又見阮碧臉上掠過一絲嘲諷的笑容。頓時這四個字在喉嚨裡結成一團，怎麼也吐不出來了。

阮碧收斂笑容，帶點懇求地說：&ldo;祖母，能否等我過了生日？&rdo;事情來得太突然了，她還沒有安排妥當，連地圖都沒有繡好。

&ldo;你生日也就一個月後，不差這麼一點時間。&rdo;老夫人頓了頓說，&ldo;這些日子京城的百姓可都盯著咱們阮府，到底不是一件光鮮的事情，還是辦得無聲無息的好。初丫頭要進宮，宮裡要派人過來接她，外面那些百姓都會盯著前門，你正好從後門悄悄出府。&rdo;

她從容說來，頭頭是道，顯然早就謀劃好了。

阮碧垂下眼眸，一時想不出來有什麼辦法可以打消她的念頭。

正在這時，阮蘭忽然從裡屋沖了出來，身著素白中衣，撲通一聲跪在老夫人面前。&ldo;娘，娘，我求求你，別送她去晉王府……&rdo;

春暉堂的東廂房是給她留著的，但因為她身體一直沒有康復，老夫人不放心，便讓宿在自己東側的屋子裡。她趕緊扶起她說：&ldo;蘭兒，快起來，快起來，地上涼著呢。&rdo;又瞪跟著進來的秀文一眼，&ldo;你怎麼照顧蘭大姑娘的？快扶她進去。&rdo;

秀文慌不迭地&ldo;哦&rdo;了一聲，把手裡拿著棉襖披在阮蘭身上，又溫言勸慰：&ldo;蘭大姑娘，咱們先回去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