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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顫聲問:&rdo;唾壺裡是什麼?&rdo;
宮女小聲地說:&ldo;回稟娘娘,是王爺方才吐出來的血。&rdo;
彷彿一個焦雷從天空落了下來,正好打中自己。太后眼前一陣發黑,身子晃動,身邊的內侍連忙扶住她。她勉強站穩,顫聲說:&ldo;拿過來給我看看。&rdo;
宮女為難地說:&ldo;娘娘,此等汙穢腥臭之物……&rdo;
內侍知道太后心掛愛子,打斷她說:&rdo;大膽,叫你拿過來就拿過來。&rdo;
宮女不敢違逆,小心翼翼地捧著唾壺,湊到太后眼前。
剛剛湊近,便是一股血腥味撲鼻。唾壺裡一團很大的血塊,黑糊糊的,只帶著三分紅色。太后又一陣頭暈眼花,緊緊地抓著內侍的手。內侍沖宮女使個眼色,她識趣地捧著唾壺下去了。
&ldo;太后娘娘,別擔心。奴才小時候跟著一個老中醫學過幾日。王爺吐出的血是黑色,可見是王爺先前受傷時鬱積內腑的淤血,如今吐出來了,反倒是好事。&rdo;內侍小心翼翼地說。
話音剛落,臥室裡走出幾個太醫,恭謹地向太后行禮,當首一個說:&ldo;太后娘娘,這位公公說的沒錯。王爺方才吐的確實是淤血,於身體有益無害,只是……&rdo;
太后聽到&ldo;有益無害&rdo;,剛剛吁了一口氣,又聽他說&ldo;只是&rdo;,著急地問:&ldo;只是什麼?&rdo;
&ldo;只是……王爺又開始發燒了。&rdo;
&ldo;因何會發燒?&rdo;
&ldo;方才下官與諸位太醫一起會診,都認為王爺是內傷發熱。說起來,原因可多,不過林林總總,離不開這兩條,一是飲食勞倦,二是七情變化,導致氣機混亂,陰陽失調、氣血虛衰。&rdo;
另一個鬍子花白的老太醫說:&ldo;沒錯,下官方才切脈時,感覺到王爺胸腑間有一股無根之氣,鬱積不去。&rdo;
太后眼神閃動,問:&ldo;可有對症下藥?&rdo;
幾位太醫相視一眼,說:&ldo;方才已經用過藥了,明早才能看到成效。只是心病還需心藥醫,還請太后娘娘多多勸慰王爺。身體康健之人,都是一有怫鬱,諸病生也。何況王爺如今受了重傷。&rdo;
太后微微頷首,不再多說,走進臥室。
原本圍著晉王的一干內侍宮女和幾個太醫,見她進來,紛紛退到一側。
太后到床邊坐下,凝視著晉王。
他平躺著,雙眸緊閉,眉心皺成一個川字,顴骨cháo紅,象是抹著兩團胭脂,額頭一排密密麻麻的細細汗珠,頭時不時地擺動一下,露出痛苦的神色。太后眼眶一熱,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被子上。扯出手絹,抹抹眼睛,低聲罵著:&ldo;你這個傻孩子,你咋這麼蠢!她究竟有什麼好?讓你如此鬼迷心竅。&rdo;
也不知道晉王是不是聽到了,腦袋晃擺的更加頻繁,額頭汗珠匯聚一起,流了下來。太后忙用手絹幫他擦去汗水,手指觸到他額頭,如同火炙一般,頓時又落了眼淚,恨恨地罵:&ldo;這是造的什麼孽!&rdo;
過了半個時辰,許是藥起效了,熱度略微減退,晉王也睡踏實了。
太后這才放下心來,忙乎小半夜,她是疲倦不堪,仍回配殿休息,卻再也睡不著,那段陳年往事在腦海里徐徐鋪開。
當年阮蘭與大皇子通jian之事,是她一手設計的。大皇子相貌堂堂,為人寬和,唯獨有點好色多情,在沈相府邸見過阮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