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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談點事。&rdo;顧小白輕描淡寫地說，其實阮家軒當時哇哇大叫不肯同意，他一個箭步就跑了。

&ldo;我師傅剛走，你去追她吧。&rdo;

顧小白偷眼看阮碧，見她臉色不好，問：&ldo;剛才……你們兩個是不是在吵架呀？&rdo;

阮碧一驚，隨即一想，他聽到也好。&ldo;你聽到什麼？&rdo;

&ldo;什麼都沒有聽到呀，我隔著遠，就看到紫英真人很兇的樣子。&rdo;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ldo;你沒事吧？&rdo;

&ldo;沒事。&rdo;阮碧搖搖頭說，&ldo;你快回去吧，讓人看到了不好。&rdo;

顧小白嗯一聲，卻不走，拿著樹枝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假山。半晌，說：&ldo;那個……我都沒有去過紅葉庵，也沒有追著你們家四姑娘一路。&rdo;

&ldo;我知道。&rdo;

&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方才靜宜妹妹跟我說了。&rdo;

顧小白又嗯一聲，繼續拿著樹枝抽著假山，一會兒，又說：&ldo;那個……你什麼時候再到我奶奶家裡住幾天，我教你騎馬。&rdo;

&ldo;不會再去的。&rdo;

顧小白睜圓眼睛問：&ldo;為什麼？&rdo;

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阮碧猶豫再三，咬咬牙說：&ldo;我不喜歡你……教我騎馬。&rdo;

顧小白只是心思單純，卻並不笨，聽到這話，頓時明白過來。但他第一回對一個姑娘有好感，又是第一回被拒絕，覺得很不可議，一下子蒙了，傻楞楞地站著半天。然後低喝一聲&ldo;操&rdo;，一腳踢在旁邊的假山上。

假山多孔，早就風化，頓時塌了半截，煙塵瀰漫。阮碧閉上眼睛，心裡說不出的歉意。等再睜開，顧小白已經走了。四周一片寂靜，陽光暖融融的，隱約有初春的感覺，不過旁邊的幾株白果樹已經光禿禿了。

冬天近在咫尺。

第八十五章 鴻雁於飛

天空傳來幾聲&ldo;咿呀咿呀&rdo;，阮碧抬頭一看，原來是一行大雁飛過。速度很快，掠過頭頂，瞬間變成小黑點消失了。而碧空不變，白雲也依舊晃晃悠悠，漫不經心地聚散離合。想起自己短暫的前生和倉促的今世，相比於無始無終的時光長河，也不過是碧空掠過的雁影，不由地心生蒼涼之感。

&ldo;姑娘在看什麼？&rdo;

阮碧悚然驚醒，循著聲音看過去，雲英臉帶微笑穿過丹桂樹走過來。趕緊抹抹眼睛，問：&ldo;雲英姐姐怎麼也在這裡？&rdo;

&ldo;方才去水榭那邊，聽秀芝說，姑娘和紫英真人在丹桂園……&rdo;雲英邊說邊走近，看到她眼睛浮著一層水色，詫異地頓住，片刻又問，&ldo;姑娘哭了？&rdo;

&ldo;方才一群大雁南飛，叫得很是哀傷，我忽然想起詩經裡說的，鴻雁於飛，哀鳴嗷嗷。維此哲人，謂我劬勞。維彼愚人，謂我宣驕。&rdo;阮碧扯出手絹抹著眼睛說，&ldo;有點傷感了，不知不沉濕了眼眶，讓雲英姐姐看笑話了。&rdo;

雲英在晉王書房裡侍候，自然是通文墨的，明白這句詩的意思是：鴻雁高飛，哀鳴聲聲，明白人知道我的辛苦，愚昧的人還以為我在高聲宣驕。想了想，說：&ldo;姑娘不必難過，愚人雖多，哲人卻也不少。比如說姑娘，不就是聽出了鴻雁於飛的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