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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閃動,銀針已經到了眼前。
他心知不好,但要躲開銀針也非難事,但就在此刻,他感到背後突然涼了一下。
竟然還有高手伺服!他心中一驚,偏頭一緩,便有一枚銀針沒能躲過去,刺入左眼。他慘叫一聲,正要揮劍向牧野歌刺去,卻聽到了那幾聲鈴響。
叮叮,叮叮……
白衣如雲,翩然若舞,青絲劍的清光滿樓盪漾,如同絲縷不絕的水紋,慕容涓涓把頭埋在牧野歌的胸口,不敢去看何聽泉被絞得四分五裂的情形。
白衣女孩的劍迅捷而精確,最後一道血光灑在牆上的時候,五個人身上竟都沒有沾上一滴腥血。
白衣女孩還是笑得那麼天真無邪,她拉了拉孃親江心月的手。江心月怔怔地低頭看著牧野歌用內勁抖斷的兩截刀片,牧野歌抱著慕容涓涓,拍著她的背脊,他微笑著看著面前的這個男子,道了一聲:
“師父。”
楊寒衣苦笑著點點頭,只道:“你下山後我便一直跟在你後面。你確實很機靈,比我當年有本事,若不是你,我還找不到這個地方。”
牧野歌微笑不語。
他的年紀不算很大,卻落魄而滄桑,滿臉都佈滿塵埃。灰白的頭髮垂了一綹下來,他的手裡捏著一隻銀光閃閃的發杈。他默然看著江心月,輕聲喊出那個牽動了他十年回憶的名字:
“小月。”
江心月一驚之下抬起頭來,十年來只在夢中出現熟悉的面容和聲音,清晰浮在眼前。那在臉上覆蓋了十年的玉石面具彷彿只是抖了一下,便冰消雪融一般剎那間化去了。
那一刻的表情,卻又似在哭又似在笑。
她雖然知道他還活著,那夜她看見那牧野歌的刀法便知道了。但此刻當年那傻小子真正站在他面前,她還是覺得,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怔怔的看著他,他卻微笑了,輕聲道:“這是我們的女兒,已經這麼大了啊。”
她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點頭。
他又輕輕問道:“你給她取了什麼名字?”
“若兒。”
她終於覺得抓住了一點什麼,悵然含淚:“三年前,你為何不來找我們?”
那男子神色黯然,他轉頭看了看牧野歌,牧野歌卻垂下頭輕輕搖了搖。
他低聲說:“我那時候知道的太晚了,我想了整整三年,總算想明白了,可惜也太晚了。”
江心月把師徒兩人的舉動都看在眼裡,她對牧野歌悽然笑道:“你還想報仇嗎?”
牧野歌重重嘆了口氣,聳肩笑道:“刀都斷了,還報什麼仇?”
江心月臉色慘白:“你說的沒錯,我卻這樣一路走過來了。我和若兒都已經殺了這麼多人,現在就算想不殺人,都已經不行了。”
那男子柔聲道:“剛才你說的,我全都聽到了,小月,我心裡也不好受。”
他頓了一頓,方嘆道:“十年來,你過得太苦。”
江心月含淚笑道:“苦了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天可憐見,我真的還能再見你一面。寒衣,你可知道,我一見到你,才知道無論什麼血海深仇,什麼蹂躪折磨,什麼苟且偷生,我都不想再去理會了。”
“小月,回來吧,我們從此離開江湖,找一處山青水秀的地方,蓋幾間草屋,養一群小雞小鴨,小貓小狗,前院種上桃花杏花,後院種上梨花櫻花。月兒,那個晚上,你就是這麼對我說的,十年了,我日日夜夜都記得。”
他說著便要來拉江心月,她卻緩緩退開了,搖搖頭,慘然笑道:“我以為你死了,我一直以為你死了。”
楊寒衣黯然道:“那年我聽說你跳入滄瀾江,也以為你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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