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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要我做到那樣簡單得多。”
鐘聲繚繞在耳側,彷彿那是天地間最能滲透進靈魂的一種自省。
李之謹嘴角還帶著笑,卻不掩苦澀:“這算是拒絕麼?”
洛遙微微歪著頭,眸子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最後微帶狡黠的眨眼:“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那麼,他是愛你麼?三年前拆了雲初寺,如今又重新拿來炒作——這些你到底心裡清不清楚?”
這一次,她終於斂去了輕笑,悵然望著人流如水般在面前滑過:“是啊,他這樣一個人……我都知道。”她都知道,他是怎樣一個人,他會利用哪些機會,他要去做的那些事,他一直任性的要讓自己等他。
可這麼悠遠的一生,等或不等,會是什麼結果,早就不用在意了。
他一晚不曾睡好,天邊微亮的時候就起來了。開了窗,又拆了一包煙,只是含在嘴裡,菸絲的味道很淡的一陣陣泛上來,又彷彿沒有似的,深淺不一的就鑽進了嗅覺和味覺之中。他想去敲她的門,可是太早,或許也不急在這一時之間。對於她的問題,他想出了答案。只差一個機會可以面對面的告訴她。
光線慢慢的落進屋子裡,他站起來,去隔壁敲門,良久,卻沒人回應。李之謹隱隱猜到什麼,大步回到前臺。小姐查了查時間,語氣不無抱歉:“這位小姐今天很早的時候退房了。不過有件行李還寄存在這裡,說是過兩天還要來取。”
執意追隨著她而來,卻不想只是須臾之間,就錯過了那樣一個機會。他“哦”了一聲,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下,又望向大街上。不過一夜時間,似乎天氣又冷肅下來,外邊的風似乎極大,行人們裹緊了風衣,腳步匆匆。他看見賓館的服務員正在往告示牌上換上新的訊息:今日起本市大幅度降溫,各位旅客進出請注意加衣。
有客人從屋外進來,一邊抱怨:“外邊可真冷。”他的心底微微一緊,這樣的天氣,她出門的時候,會不會有一絲猶豫?
明明知道面對的嚴寒和酷冷,卻還是義無反顧。她沒有給展澤誠的,一樣沒有給自己。
春天的天氣總是這樣,忽冷忽熱。延綿了一季的寒冷,總也不願意就這麼柔順的退出舞臺。到了山區,才發現突如其來的降溫,已經讓西嶽蒙上了皚皚白雪。溫度看起來不會高。幸好洛遙穿的衣服也算厚實,揹包裡也有好些高熱量的乾糧。
儘管做足了完全的心理建設,下車的時候還是覺得冷,涼風刺骨,洛遙忍不住戴上風帽,覺得這樣的山景實在出人意料。
華山真是不枉以險峻聞名。觸目之處無不風景壯麗,裸露的岩石層大多光滑,在山風和清嵐中透著蒼白,卻又無聲無息的鑽出了青翠的蒼柏,牢牢的攀附在巖間。
乘著索道一路往上的時候,腳下的驚心動魄總是不禁讓人懷疑頂上那根細細的繩索究竟有多牢靠。一同乘坐的還有幾個年輕人,個個比她興奮,趴著玻璃往下看,又不停的尖叫讚歎。洛遙半閉上眼睛,或許因為上升得太快,多少有些耳鳴不適。
眼看北峰近在眼前,挺俊如劍的山崖似是將脊樑露在了遊客面前,洛遙忍不住站起來遠眺——只是剎那間,吊廂猛烈的一顫,她跌回了座位上。
重新抬起頭的時候,時間凝滯在這一刻,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原本窗外緩緩移動的景色彷彿是被卡住的電影膠捲,一切都停住了。
狂風疾卷,大片的雪花落下來,彷彿是老天爺忽然任性,耍了個脾氣,執意和人們開個玩笑。
腳下是萬丈深淵,洛遙知道這個索道高達八百米,而此刻,她所在在吊廂,和整整一條索道上的其餘十數個吊廂一起,就這麼晃晃悠悠的掛在鋼絲上,停止了執行。
又是劇烈的一顫,這一次,吊廂往前挪了半米的樣子,終於再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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