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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亦是如此。悵然著想起這個,洛遙才發現林大姐是穿著工作服來的,甚至胸牌都沒摘下來,她覺得那套被自己抱怨了很多次的制服,其實也很挺括工整。
“範館長也讓你好好休息,其實那次你操作雖然不當,可是小鐘也不對,他要不把手機給你送下去,也不會出事。總之,是意外,你心裡不要有負擔。”林大姐說到這裡,帶了幾分神秘的微笑,“別的也沒什麼了。你不在,我們辦公室都好幾天沒人掃地了。”
大病初癒後,幹什麼都有幾分疲倦,甚至到住院區樓下的小花園走走,也出了一身虛汗,又因為羽絨衣捂著,有些不舒服。洛遙尋了個石凳坐下,都還沒坐穩,就被李之謹拉了起來:“這麼涼你也敢坐?”他皺眉,很快的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替她墊在椅面上。
她微揚起頭,笑意盈盈的看著他:“你什麼時候來的?”她彎下腰,將他的大衣拿起來還給他:“我不坐了,回去吧。”
其實她不應該出來吹風,可是天氣實在太好,陽光照的彷彿春風初上的時節,逗得人心裡癢癢的,於是忍不住一個人踱了出來。這樣被逮住,也實在有幾分心虛。風是從西北向吹來的,他站在洛遙身前,恰好能擋住一些冷冽:“剛才碰到你的同事了。”
洛遙微笑:“哦,她剛來看過我。明天我就回館裡去辦手續。”
隔了很久,李之謹才重複了一遍:“辦手續?”
她並沒有回答,輕微的聳肩,表情有些無可奈何,卻又倔強得不容旁人勸說。
其實李之謹聽她自己說起也已經有兩三天了,每次說起,就像被截住了話頭,再也進行不下去了。
倒是洛遙轉頭看著他,眼神異常的明亮,清清透透的帶著不解:“我真的很謝謝你們。出事到現在,沒有一個人責怪我。可是你們不怪我,不代表我自己已經原諒了自己。”她下意識的把十指放在陽光下,蒼白的透明,淡淡的血色,輕輕的搖頭笑了笑,“我自己都很難相信,那個瓷杯是我打碎的。如果被……知道,我……”
聲音越來越輕,李之謹也聽不見她說起了誰的名字,寬慰的話已經說過了很多,也不知道她聽進去沒有,只能攏了攏她的肩膀,默然無語。
或許以後再來到這座全國聞名的博物館,就要像學生時代那樣,早早的起來,趕在開館前就排隊,在酷暑或是嚴寒中等得焦躁不堪。光線從屋頂半透明的穹幕上漏下來,又因為燈光的掩映,大廳顯得明亮而柔和。
所謂的剛不可久,柔不可守,千年前就奠下這樣了的調子,是以中華民族歷經劫難,至今尚存。據說設計的時候,正是出於中華文化溫和厚重的考慮,不論雨雪豔陽,整個大廳的光線都極為恆定,不會太過黯淡,亦不會太過耀眼。這種柔美正貼適人心,只是此刻洛遙沒有像往常那樣靜靜的立一會兒,拐了個彎,徑直去了院長辦公室。
包裡一封辭職報告,寫得很簡單,只是說了個人原因。當她鼓起勇氣把它拿出來的時候,範館長的目光透過鼻子上架著的眼鏡,疑惑的望著她:“我還沒讓你交檢討書呢。”
洛遙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僵硬著搖頭:“這不是檢討書。”
老先生看完,把信放下了,站起來,引她到沙發上坐下:“怎麼?心裡還是有些情緒麼?”
她想他是誤會了,可是卻拙於解釋,看著老人斑白的頭髮,只能沉默。
範館長指間還夾著那封信,興趣似乎不在和她討論辭職這件事上,只是問她:“你還記不記得為什麼要選這樣一個工作?”
關於為什麼的問題最難回答。
畢業前,她打定了主意要離開文島市的。這座城市,於她而言,已是一座空島,冷漠而荒蕪。可最後,自己因為這個工作,還是選擇留了下來。
是啊,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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