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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之災?”
她繼續道,“有錯的人會則會迅速地忘記過錯,也許會在某一天模糊地記起當年欺凌過的人,然後象徵性地想‘當年我是不是太過分了?’短暫的負罪感出現之後,他會用最快的速度遺忘,這樣的同情心除了自我原諒和滿足以外,沒有任何用處。可被欺凌的人會帶著傷痛艱難地走下去——這不公平。”
少年的背影微微顫抖,他舉起手胡亂地在臉上抹過,不願讓任何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有時候是這樣的,被惡意傷害的時候可以裝不在意,可一旦被人安慰,被人告知你沒錯,是他們的錯,委屈的感覺就會像潮水一樣湧來。
“當然,原不原諒是你自己的事,我無權干涉。”淺滄深吸了口氣,稍顯激動的情緒漸漸平穩,她拉住葛力姆喬的袖子,輕聲對他說,“我們走吧,先找個地方住下來。”
步子還沒踏出去,少年突然轉過身叫住了他們,“等等——”他乾淨的音色柔和得發亮,“不介意的話,先來我家住一晚。”
黑袍的帽簷下,凌亂的銀色短髮與黑色的邊緣形成強烈反差,花燈稀少的這片區域,淺輝的月光灑在身上,勾勒出他瘦骨嶙峋的身材,那雙湖綠色的眼瞳清冷迷人,卻黯淡得找不到一點光澤,彷彿所有的光芒都被拒絕融入他的眼中。
他的身上是一種不用言語也能讓人感受到的,近乎不講理的拒絕,彷彿全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他也能獨自一人毫不在意地活下去。
淺滄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嘴裡湧出發澀的苦味,良久才找了自己的聲音,“冬獅郎……”
第四十九課 暗湧
花燈會最繁華的一區,四楓院夜一手提著荷花燈,一手拿著三根蘋果糖,三兩口就消滅了食物,她隨意地朝背後一扔,準確無誤地掉入了垃圾袋裡。
她打量周圍的攤子,突然眼前一亮,“那邊的和果子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喜助我們去買吧。”她不由分說地拉著浦原喜助,排入長隊伍的最末尾。
“隊長,我們差不多該回去了。”浦原喜助脫力地第十五次提醒。
夜一慵懶地眨了眨眼,“這不是在回去的路上嗎?你看再走一會就要到白道門了。”
“你還好意思說!”朽木白哉朝天翻了個白眼,“三十分鐘的路硬是讓你走了一個多小時,照你的速度恐怕天亮了都回不了瀞靈廷。”他無比後悔自己一時腦子搭錯一根筋,竟然答應和這個女人一起來燈會,原以為SOS騷動之後她能乖乖回去,沒想到她逛得更起勁了。
“要冷靜,要淡定——”夜一的眼神彷彿在說你還太年輕了,“小小年紀這麼急躁對身體不好,我是為了你的終身幸福才提醒你的。”
白哉握緊刀把,額頭蹦出數個十字路口,“浦原,等下可以麻煩你抬你們隊長回去嗎?”
“……”浦原喜助覺得場面快要控制不住了。
“真是熱鬧呢,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們。”
三人被熟悉的說話聲吸引了注意力,同時向那裡看去,五番隊隊長平子真子穿著隊長大褂,身邊跟著兩個男人,一臉悠哉地朝他們走來。
他沒有換上和服,一身純白色的羽織裡隱約看得見黑色的死霸裝,在穿著顏色誇張的和服人群中格外顯眼,他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張狂而富有自信,“夜一隊長換上和服也是如此美麗,讓人移不開視線。”
夜一一個淺淺的微笑,大方地收下對方的稱讚,“平子隊長也帶著隊員來看燈會嗎?我還以為你會叫上日世裡。”
平子真子嫌棄地擺擺手,“饒了我吧,這種燈會叫上她太煞風景了,我才不幹呢。就算去叫她,她也只會說‘禿子,誰要去參加這種無聊的東西!’”他捏著鼻子惟妙惟肖地模仿了日世裡的語氣,逗樂了夜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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