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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兒的,讀起來又特咬口;就跟我始終說不好外國男女長得漂亮不漂亮一樣。
我仰著脖子看了好一會兒《鏡前的維納斯》。我對畫的好感不如說是對色彩的光豔產生好感,我喜歡色彩遠勝過喜歡聲音。色彩比聲音安全多了,至少不會製造出流言蜚語來。但我從來都沒有打算要交一個啞女作女友的,不過,將來若是要有一個啞女作妻子,我倒並不特別在意。男人討個啞妻才真算是一種福氣。我爸曾經這樣嘮叨過,我現在想起來,真替我媽悲哀難過,我爸或許早就不愛我媽了。至少不愛我媽開口說話。
但我爸說謊,最後還不是討了個能說會道的女人過日子?!男人都愛說謊,這是被女人慣壞的,而不是被女人逼出來的。
我除了喜歡顏色帶給我的視覺美之外,我還喜歡畫面中的人物的形象美,比如人物的線條、神態、姿勢等,總給人帶來無限的美。詩意的想象的美。
“這一副委拉斯開茲的《鏡前的維納斯》很美,我一直都很喜歡。”章言定是看出我也對這幅畫表示喜愛,於是便高興地給我講了一大堆關於委拉斯開茲的故事,滔滔不絕的講。這是個知識豐富、思維清晰、思想敏感得使人敬畏的女人。純粹的知識堆積起來的女人,卻並不屬於生活型的女人。看著章言,你難以想到她跟鍋碗瓢盆兒和油鹽醬醋有關聯。她看上去那麼整潔,乾淨。
說真的,我在對畫家的生平、成長、及他們作品所屬哪個流派等方面的知識是貧乏的,應當說算是個純粹的門外漢。但出於禮貌,我先是耐著性子裝得很認真的聽,到後來我真的發現我在認真的聽。她談話的表情很豐富,但決不懷疑那是有意的誇張。她說話時喜愛伴隨著手的不斷舞動,不停地在我面前比劃著什麼。她的雙眼睛挺有內涵的,有神,充滿智慧,看著它就像它能說話似的。看著她的眼睛時,我突然覺得有種在哪兒見過似的熟悉的感覺。我一時想不起來。我的記憶力容易出現了間歇性的停滯。也許等會兒或等上一兩天,我就會偶然想起來的。我有這樣的毛病。
總之,她說話很有感染力,能帶你走進她的話題裡,隨著她的思維思考問題。但是,她說話過於果決,不怎麼擅長使用女人的溫柔。
講了大約有五六分鐘的樣子,她突然停止不說了。她說,不好意思,我只顧自已一個人講了。
“您真有心,還給鑲了相框呢。”我記得我和迎風從前住這兒時,《鏡前的維納斯》是沒有鑲上木框的。
“唔,我沒捨得扔,又不想讓它過快的破損。有一次散步偶然經過一家裝錶店,也就想到拿到裝表屋裡叫表匠給鑲上一個木框”。她說。
我重新坐回到沙發上,背對著《鏡前的維納斯》,默默地品嚐著咖啡。章言的咖啡煮得真地道,香而濃,淡淡的甜中帶著淡淡的苦。叫人喝了第一杯之後,是還會期待著喝第二杯、第三杯的。喝咖啡後我極容易失眠,但我願意失眠似地,一杯又一杯的喝。
從陌生到熟悉,總是要有一個過程的。四個星期以前,我和章言女士之間總象還隔著一堵牆。這是正常的。於章言來說,就越發的顯得正常。我能感覺得到,章言已習慣同世界隔著點什麼。
四個星期後,我們之間的陌生狀態得到了明顯地改善。我們不再聊些與彼此之間毫不相干的事兒了:比如社會下崗人員的生活現狀;比如電視劇內容;比如伊拉克問題,比如環境衛生等等。這都是處在陌生狀態下用來打發陌生局面的話題。無話找話。別人遼遠而遼闊的疼痛與痛苦,談論者怎樣懷著一顆同情之心與激昂情緒去談論,它們仍然還在受痛者的身心裡。
我留在她的公寓裡住下了。我住的是柳迎風曾住過的房間。那間房好像一直沒人住過,但保持得很乾淨,我想,章言一定經常侍弄這裡的衛生的。因為我用手指在床頭櫃的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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