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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禁酒,所以大家平時都不提這個字。
飯還在吃著,老妖突然哎呦一聲,嘴裡似是嚼不動,卡在那兒糾結著一張臉。
阿華問:「你咋啦?」
老妖用手包住嘴,一臉慍色。
猴子說:「是不是吃到什麼不乾淨的了?」
老妖點點頭。
秦龍:「吐出來。」
老妖緩了會兒,慢慢張嘴,手拿下反伸進去,食指頭摳著上排裡邊牙齒,估摸著是什麼吃進牙縫裡了。
艱難了好一會,終於摳下來一看,是清潔用的鋼絲球,一小節夾混在菜裡。老妖沒看清,這一口咬下去,再帶出牙齦血,生疼得厲害。
大夥兒看著只是一嘆,不足為奇,這大鍋炒的菜,裡面掉進什麼都有,頭髮絲、瓷碗碎片、不明黑點、應季青蟲……要是沒能從中挑出點什麼東西來,才讓人覺得驚訝。
一頓飯乾巴巴地吃完,秦龍手抹了下嘴,說了句:「晚上吃小灶。」
他的話就如指令,大夥兒一聽樂開:「好嘞,待會兒換票子去。」
在獄中,一個人去吃往往費錢,且也吃不到多少,人多了大夥一桌平分,吃的種類也多,所以基本上都一塊搭夥。
既然決定吃了,當然也吃得痛快,想吃什麼點什麼,否則心心念唸到晚上睡不著,幹什麼都沒勁。
有信念支撐著,好歹頹廢的日子過得有衝勁,也沒那麼難捱。
猴子他們三人去換飯票,手頭的錢流水一般花出去,還是有點心疼,畢竟是苦力賺出來的。
秦龍離了他們,獨身一人去獄警辦公室,找行政員申請要了紙和筆,走到隔壁專門提供寫信的小房間,選一張課桌坐下,提筆寫起來。
他對信中那些問題沒有什麼大糾結,就跟答題般,配合著依照順序寫下來,神情專注投入。
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空間格外安靜,到快寫完的時候,外頭傳過人聲,有陌生腳步跨進來。
秦龍剛好將筆收了,信摺疊好,回頭一看,見是貓頭他們。
貓頭是八分監區最不合群的分子,經常惹是生非,許多不安分的事端都是他挑起來的。
秦龍不想搭理他,收好信紙打算去找信封貼郵票,很快就能寄出去。
但偏偏有人盯上了他,不打算讓他順利出門。
一群露著大腦瓜的人堵在門口。
「龍哥!怎麼了,一見我就著急走?」貓頭嘴裡叼著根煙,沒有點著,不算犯規。
秦龍看出他來意不善,眸色變深,盯視了幾秒,冷冰冰道:「有事快說。」
貓頭當初將人砍成重傷,至今關了六年,如今有了關係開始減刑,才被分到了八分監區,但依舊是個不法分子,人模狗樣的。
貓頭偏過頭不說話,他身後的人就跟走狗一樣,上前一攤手:「聽說龍哥組裡的人經常吃小灶,剛又在換票子,看來最近賺的不少,我們貓哥想要借點花花,咱們兄弟多,龍哥出手大方點啊。」
要錢要的理所當然,就跟搶劫似的。
秦龍冷嘲一聲,雙手插進褲兜,將信妥帖放好,一瞬間的功夫,平息下來,聲線平穩地吐出兩字:「滾開!」
貓頭皺起眉,表情漸不爽,昂著頭:「你說什麼呢?再說一遍。」
秦龍不懼他,就算他們堵著門口,但走廊邊隨時有警員經過,他們膽子再大,也沒本事一直這麼站著。
秦龍早也看他不爽,進了裡面好吃懶做,什麼都鑽牛角尖偷溜,洗澡插隊蠻橫專制,紀律積分已是最低,還敢出來當眾惹事。
他只笑笑不說話,就這麼跟他們對站著,過了好一會兒,他朝他們邁近一步,身子側對站向貓頭,俯下身湊到人耳邊,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