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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休哥暗自瞟了過去,各個藩王神色遮遮掩掩,做作至極,倒是漢人官員大都神色肅然,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這算什麼?耶律休哥暗自冷著臉,自己人竟然不如外人,在如此關頭藩王們倒成了吃裡扒外的貨,豈不是要讓漢人們笑掉大牙?哼,果然草原的蠻夷腦袋裡也就只有這麼一點點的空間,除了一己私利再無其它的東西!
“爺!”李群青扯了扯耶律休哥的袖子,朝前面努了努嘴。
寬闊的大理石廣場上四十多歲的韓德讓和三十出頭的耶律斜軫慢慢走在中間的宮道上。
韓德讓神色哀痛欲絕,北風下鬍鬚和衣角斜斜的飛在空中,凍得發青的手一直在眼角間遊走,讓看到的人都不免心裡難受的緊。耶律斜軫在一邊拍拍老友的肩膀,韓德讓竟沒忍住,濁淚沿著眼角嘩嘩的流下,浸溼了暗紅色官袍的長袖。
耶律斜軫只好攔著老友的肩膀,神色越發的難看。
看來景宗駕崩已是事實了,耶律休哥暗暗嘆氣,攻宋一事看來又要擱置了。
遠遠的宮門開啟,一身喪服的皇太后蕭綽牽著一個十二歲的娃娃慢慢走出前殿。守在承天門外的官員立刻翹首下跪,高呼千歲千歲千千千歲。
耶律隆緒茫然的望著承天門外跪了一地的臣子,一雙明亮的眼睛哭的通紅,小手緊緊的攥住蕭綽的手,當百官呼喊完之後,耶律隆緒紅腫的眼睛裡又飄出淚花,淚水順著臉頰緩緩的落下,和著飄散的雪花一滴滴砸在大理石地板上。蕭綽暗暗握緊耶律隆緒的小手,將掌心還殘留的一絲熱度送進耶律隆緒的掌心,溫暖著這個只有十二歲的孩子。
“皇上駕崩,詔書命燕王耶律隆緒即位!”
肅然的女音響徹整個皇宮,四面的牆壁無時無刻不在迴盪著這個女人即哀傷又不得不振作的聲音。耶律休哥抬頭看著蕭綽,她還是一樣的神色肅然,只是她的內心恐怕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的堅強,倒是這十二歲的耶律隆緒,不知道他能不能壓得住這些蠢蠢欲動的藩王們。
韓德讓率先叩首臣服,在他身後的漢人官員們也齊聲高呼,耶律斜軫跟著韓德讓的動作也跟著叩首,只有他身後的藩王們明顯落了半拍,聲音就像是二重奏,此起彼伏,將莊重的一切搞得像滑稽的喬影戲。
蕭綽微微皺眉,眼神凌厲的掃過眾人,只可惜她一介女流,有很多人還是不將她放在眼裡的。
“母后。”小小的少年微微仰起臉,小臉蛋被北風吹得紅通通的。
蕭綽微笑著握緊耶律隆緒的手,將他帶回了前殿內。
接著一個身穿白色百褶長裙的宮娥低著頭急匆匆的奔到承天門外,不顧所有人的視線直接來到耶律休哥的面前,做了個揖輕輕的說:“承天皇太后有請北院大王耶律休哥。”
韓德讓和耶律斜軫看過來,耶律斜軫衝他微微點了點頭,耶律休哥極其隨意的撩開袍子,一雙冷然的藍色眸子一一掃過眾人,而後才跟著侍女急急的走進前殿。
光可照人的地板映出耶律休哥頎長的身子,仿唐的龍椅上坐著剛剛即位的小皇帝耶律隆緒,他不安的抿了一下嘴,腦袋微微向後轉去。
“皇帝怎可在大殿上慌神!你從現在起就是我大遼的君主,應該是人人懼怕敬畏你,而不是你去害怕別人!”蕭綽嚴厲的呵斥聲響起在龍椅後的珠簾裡。
耶律休哥抬眼望進去,隱隱從珠簾的縫隙裡能看到白衣的蕭綽模糊的輪廓,他恭敬的行禮,一切就像遼景宗耶律賢在位時一樣,小心的叩首,恭敬的高呼萬歲。
前面珠簾一陣劇烈的晃動,珠子清脆的撞擊聲直直飄進耶律休哥的耳朵裡,眼前明晃晃的地板上多了一雙黑底秀鳳紋厚白底鹿皮小靴,耶律休哥無奈的輕笑一聲,也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只有小皇帝還在龍椅上坐著,歪著腦袋好奇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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