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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靖心想有柴房睡總比睡街上好,他儘管脾氣拗,但卻是吃軟不吃硬,人家對他壞,他必定報復,但那妹妹心地善良,他便也不再刁難,起身領了阿喜,跟著那妹妹走去。
兩人繞了個彎,從飛飛客棧後門走進,來到了柴房,柴房裡擺了盞小油燈,果真乾淨,那妹妹還在地上鋪滿乾草,又在乾草上鋪了張席子。
“小妹妹,你人倒挺好,和你姐姐完全不一樣。我叫衛靖,你叫什麼名字?”衛靖在席子上坐下,隨口問著。
“你別這樣說我姐姐,她平時對我很好,且我只是個子小,年齡不一定比你小,我姐姐叫梅文柔,我叫梅文鳳,你叫我阿鳳吧。”阿鳳正色解釋,也沒多說什麼,便去倒茶了。
“真的嗎?你幾歲呀?我再四個月滿十六歲。”衛靖吃著阿鳳端來的一盤小菜,隨口問著。
“嘿嘿,那我還比你大了一個月,我再三個月就十六啦。”阿鳳笑著說,指著一旁水缸,說:“那兒有水,你吃完可以拿毛巾擦擦嘴,但記得用小水瓢舀水,別將整缸水弄髒了,我先回去招呼客人啦。”
阿鳳說完,便出了柴房。衛靖端著一盤小菜,在柴房中閒晃,晃到了水缸邊,想起梅文柔的嘴臉,不禁又有些惱火,本想掀起水缸蓋子,找些什麼蟑螂小蟲子之類的東西扔進水缸裡報復,但想起這樣惡作劇也只會造成阿鳳困擾,便也只是想想罷了。
“小兄弟,打擾了!”柴房外頭有人敲門。
衛靖狐疑地開門,卻見是方才那華服少年,酸溜溜地問:“是你啊,你來幹嘛?沒見過窮人家睡覺,特地來觀摩嗎?”
那少年侷促不安地說:“當真抱歉,若非我爺爺病重,否則我們絕不會這樣仗勢欺人的,我和那客棧小妹問了明白,知道你在這兒,特地來和你道歉,你也病了?”
“是啊……”衛靖不知方才隨口胡謅自己病了,那少年竟當真,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聳了聳肩,回到席子坐下,自個吃起了小菜。
“我也帶了些菜,那是客棧姐妹倆備的,但爺爺吃不下,要我拿來給你。”少年走到席子旁邊蹲下,搖了搖手中物事,是一隻燒雞。
“我有自己的東西吃,你要吃我倒可以分你。”衛靖說著,見那少年儘管衣著華麗,文質彬彬,卻沒有一點架子,更沒有瞧自己不起的神色,不禁生出好感。
“那我先謝謝你了。”少年伸手在衛靖盤中抓了點豬耳朵,津津有味吃著。
“你蹲在地上幹嘛?一同坐啊。”衛靖招了那少年到席上坐,聞到了少年拎著的燒雞香味,忍不住撕了小塊肉吃下。
兩個少年人吃著燒雞小菜,一下子熱絡許多,互相交換了姓名,那少年比衛靖大了一歲,複姓公孫,單名遙,也是生平第一次來到這海來市。
“但看你的模樣,不像是鄉下人。”衛靖啃著雞腿,狐疑問著。
“我是從信縣來的,那兒也挺繁華,只是和海來一比,自是小巫見大巫了。”公孫遙解釋著,也問了衛靖家鄉。
“衛兄弟,你隻身來這海來市,為的是什麼?”公孫遙問。
“嗯,你先說,我再和你說。”衛靖答著。
公孫遙怔了怔,突然不知如何應對,看著一旁說:“我帶爺爺來看病的……”
“那更巧,我也是來看病的……咳咳……”衛靖見公孫遙神情奇怪,顯然說謊,不禁有些生氣,便也不說真話。
“剛剛在房裡聽你說,說到了夜晚,會有一群兇惡大爺來這兒住宿,是真是假?你可知道他們是哪一路的人馬?可是闖天門的人馬?”公孫遙神秘地問。
衛靖哈哈一笑,這才曉得原來公孫遙是為了這件事來找他說話,笑嘻嘻地回答:“我剛剛那話是故意說來氣那大姐的,沒有的事。況且,闖天門裡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