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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她答應少爺等他回來,所以,她還留在這邊等著。
扳扳手指,十天,再過十天少爺就會回來,她想再見他一面,把他的影像牢牢地刻在記憶深處,然後帶著對他的愛遠走高飛……
她收拾好了自己的小包袱,把剛做好的披風再次展開,細細觀賞,那黑色緞面上的金色蒼鷹是她連夜趕繡出來的,一針一線都是她的心、她的情,隨著這件披風,她的愛將長伴在他身邊……
折起新裁好的披風,紫兒取出紙筆,研好濃墨,蘸滿了墨汁的毛筆久久不落,未得書成,淚先流啊……
該寫什麼?寫她的情真意濃、她的情何以堪?寫她訴不盡的痴狂愛戀或不悔相思?人生自古別離苦,惜別、惜別,再珍惜仍無法免去一別,離愁別緒佔滿了她的心,止不住的紅淚浸溼羅裙……
給勖棠:
握手河橋柳似金,蜂須輕惹百花心,蕙風蘭思寄清琴。
意滿便同春水滿,情深還似酒杯深,楚煙湘月兩沉沉。
煙雨晚晴天,零落花無語。難話此時心,梁雁雙來去。
琴韻對薰風,有恨和情撫。腸斷斷絃頻,淚滴黃金縷。
紫兒
最後,她書得兩闋詞,前一首點出她對他的真情愛戀,後一首寫出了歡聚難再,情到濃時斷腸處,腸斷絃亦斷。
收了筆墨,倚過欄杆,明月依舊……
“紫兒姐姐,裱畫師父把你的畫送來了。”小容踩著小碎步自外面奔入,人未到,聲先至。
和芳兒、翡翠、含笑在房裡做針線的紫兒,抬起頭,揚起一朵微笑。
畫拿進來了,紫兒在眾人期盼的眼光中把畫開啟,仔細地尋找畫中瑕疵。
“你畫的是自己!好像哦!紫兒姐姐也幫我畫一張像,好不好?”芳兒甜聲要求,拉住紫兒的衣袖不肯放。
“我也要、我也要!你也要幫我畫一張,不然太不公平了!”小容也連聲嚷嚷。
紫兒點點頭,收拾起桌上針線,回房取來丹青,攤開宣紙。
“先畫我!”芳兒站到圓桌前。“你們說我該擺什麼姿勢?坐著刺繡,還是站著賞花?”她一會兒把手擺在下頷處,一會兒雙手交放在身後,連試了好幾個動作。
“我看你最好雙手擦腰,做個潑婦罵街相,紫兒姐姐畫起來一定會最傳神。”小容跟著笑鬧起來。
“你才潑婦罵街呢!不過……”芳兒偷眼往門外瞧瞧,關上門,接著放低聲量說,“繡鳳閣裡那個才叫作潑婦罵街,有一次我打那裡經過,老遠就聽到她在罵丫頭。好恐怖哦!誰服侍到她誰倒黴。”
“那是她自己帶來的人,你們別去管。”翡翠出聲警告。
“誰管她,只要她不要犯到咱們頭上,誰有閒工夫理!上回少爺已經明白交代過,她要人伺候就自己帶人進來,咱們朱府的人不准她動!”那一次的勝利讓小容到今天還津津樂道。
“少爺和老爺到京城去了,這段時間裡我們要小心一點,別再讓她抓到把柄掀風濤。”含笑細聲提醒。
“知道了!”翡翠回答。
“上回我聽叔端說,芙蓉夫人本是青樓歌妓,是老爺見她貌美,幫她贖身娶為小妾,我看這個媚兒小姐,根本不是她的侄女,說不定她也是青樓妓女,夫人看嫣兒小姐嫁給姑爺,趕忙找來一個墊底,好鞏固她在朱家的身份地位。”小客把她聽到的小道訊息告訴大家。
“好怪哦,叔端這種事都不會跟我們講,獨獨對小容說,你們說她和那個帥哥哥叔端有沒有什麼‘特殊交情’啊?”芳兒取笑她,誰都知道叔端和小容早是郎有情、妹有意,就等適當時機開花結果。
“噓!才叫你們不要惹事又去說這些,萬一傳了出去,我看夫人第一個要找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