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乜斜著眼,有一口沒一口地啜著酸梅湯,似真似假地跟容琳叫屈。
容琳在榻前的繡墩上坐下,含笑看著六娘,“六娘,您就別再說為難不為難的話了,沒看容琳都惶恐得很了?”說著真就一臉惶愧,巴巴地看著六娘。六娘看著她又像不安又像討饒的模樣,明知她是裝的,還是忍不住“哧”的一聲笑了,容琳這才跟著一笑,隨即正色道,“六孃的襟懷,容琳今日方知一二……”
“哎、哎,都告訴你別灌迷魂湯了!”六娘揮手,“我人都來了,也照著少夫人你的吩咐做了,你還怕我能起什麼風浪?省下那些好聽話說給別人聽吧,別在我這兒瞎費心思了!”
容琳看看六娘,笑著點頭兒,“好。為善不欲人知,這是六孃的又一樁好處,容琳記著了!”
“容琳!”六娘不倚著了,坐直了身子,有些發急,“你又想讓我做什麼就照直說,別先弄個高帽兒給我戴上,過後你一咕念我才知道是緊箍咒,摘都摘不下來……”
“六娘,”容琳無奈,“您聽聽您說的!容琳就是您說的那麼有心計的?”看六娘一副“那可說不準”的神情,容琳又嘆又笑又搖頭,“容琳說六孃的襟懷,確確實實是真心話!別的不說,就是您託醉躲到容琳這兒,不外是讓老爺能陪陪婆婆……”
“我那是尋個由頭好來教訓你!”六娘哂笑,看容琳一逕微笑著看她,已然是看穿了她的意思,倒沒法再裝糊塗,“我不過是覺得頭都磕了不在乎多做一個揖!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既來了,越性讓她高興高興得了,省得人說我不知道將心比心,可說不到什麼襟懷不襟懷!”六娘嘴硬,“我若真是個有胸襟的,又怎麼會跟人明爭暗鬥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您若是真心要爭鬥,家中只怕連此時的境況都沒有。”容琳淡淡。乍見時她就有種感覺,別看常氏對六娘是眼中釘一樣的,六娘對婆婆倒並無明顯的惡意,鬥嘴鬥氣似乎總是戲謔的成分多些,否則以她和老爺的默契,她要成心與婆婆為敵的話,只怕李家的當家主母已經易人……這也是她思前想後,敢到內城去懇請六娘來赴婆婆的壽宴的主因。只是她可沒說六娘不知道將心比心,她不過是說婆婆這麼些年一個人孤單慣了,難得她有興致想熱鬧熱鬧,何不成全?
“容琳,你聽說什麼了?”容琳隨口道來,六娘卻似吃了一驚,盯向容琳的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容琳不知她的驚疑因何而來,詫異笑道,“六娘,我要聽說什麼?不會、剛剛兒容琳竟說中了?”
六娘看看她,又啜了一口酸梅湯,似是想了一回,方有些疑惑地笑道,“罷了,便說給你聽也無妨!”話雖如此,卻不就說,噙著一顆梅子出了會兒神,才微蹙了眉道,“這話我當真未跟外人說過!”瞅瞅容琳,似在說你怎麼會知道、或說你怎麼能猜到,又沉吟了一回,“老爺……他也斷不會把這話學給外人聽!”看看容琳,總算下了決心,“我是被老爺擒回來的,”說了這一句,就停下來看容琳,容琳再怎麼有定力,也想不到這樣的事,登時就瞪大了眼!
六娘瞅瞅她,倒痛快了,一口氣說下去,“我是回紇人,從小跟著父汗在馬上征戰,那一年和老爺交兵,我們敗了,父汗被他所扣,我領人來救,不料……”不料自己也被擒了,“他放了父汗,不放我,父汗不許我報仇,說他答應讓我的族人在平盧以西自由放牧……我打不過他,便發誓,你讓我受此奇恥大辱,我便讓你焦頭爛額、永無寧日!”
“然、然後呢?”容琳大瞪著眼,不知道能不能笑,老爺,六娘,他們年輕時的事一定、一定非常精彩!
“然後我就惹是生非,讓他妻爭妾鬥,內宅不寧……後來就變成你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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