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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夏修白在,學生們也能少聽點兒嘮叨,皆大歡喜。
雨勢漸漸大了起來,平常的農戶家都正忙著插秧苗,茶場也不清閒,天天早上五點就出工,摸黑了才回來,因為過了梅雨就是盛夏,茶葉會變得又粗又老不值得采摘,好茶的季節也就結束了。
梅雨天也是考古發掘最不適宜的時候,這時節還堅持工作,那就是行為藝術,叫做泥與水、靈魂與勞模之舞,領導他們不下地,所以考慮不到這一點。
第二天雨勢依然不減,大家就商量,要不還是先去看一眼?老待在場長家喝茶閒扯淡也不是個辦法啊。李長生就吩咐夏明若和小史去找長筒套鞋和斗笠。
小史悄悄問夏明若:“昨晚上你聽到什麼怪聲音沒有?就在天花板上面。”
夏明若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回答說:“有是有,不過應該是建築材料熱脹冷縮或者老鼠跑動。”
“哪能呢。”小史說,“我怎麼聽著像竊竊私語啊,你說不會是有鬼吧?”
“史衛東,我看著你就想到一句話——與數千年的信仰力量相對比,無神論的教育多麼蒼白無力。住進一屋子半夜聽到點兒聲響就說是鬼,你這是一個考古工作者的正確態度嗎?羞愧去吧你!”
小史說:“去你的,夏別信。”
夏明若打發小史去不遠處的茶場庫房找鞋子,自己冒雨跑到茶園裡見王月香,王月香正忙著採茶,氣鼓鼓地說:“怎麼?今天肯認我了?”
夏明若說:“唉,伯孃,我們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您快幫我找七八套蓑衣斗笠,還有套鞋什麼的。”
王月香說都在閣樓上,梯子就在廳堂裡,自己去拿。夏明若說:“您老是把祖宗留下的護宅神仙靈牌放在閣樓上也不是個事兒啊。”
王月香說:“別提了,那幾個牌牌和座像明明‘文革’時被人拉去‘破四舊’了,可不知怎麼的又被送回來了。聽說拿了靈牌的當天,有個造反派突然在河裡淹死了,隔天又淹死一個,隔天還淹死一個,他們都嚇得不得了。你大伯怕人家說我們破壞革命,只好藏起來,就藏到現在了。”
她嘴上說話,手裡的活計可不停。她們這個茶場裡二十多人幾乎都是女工,而且都是熟練工,習慣在兩隻手的食指上綁刀片,採摘的速度比一般茶工快許多。
夏明若隔著雨幕看見不遠處有個工人似乎是個小夥子模樣,王月香說:“你不記得他了?他是我的本家侄子王新啊,小時候你們在一起玩兒過。他這幾年在外頭混得不好,剛來茶場。”
夏明若撓頭想了想說:“還真是不太記得。”
這時小史籠著手在山頂上喊:“別信——!庫房裡只有茶葉——哪來的鞋啊——?”
夏明若喊:“來了來了。”王月香說:“快去吧,別淋雨了。”夏明若走了幾步,又回頭多看了那個叫王新的幾眼。
※※※
閣樓上被王月香收拾得挺乾淨,小史幫夏明若舉著油燈,他四處張望,看見夏家祖宗們的牌位和畫像整整碼了兩面牆,感慨說:“好大一個家族,怎麼也姓夏的?”
夏明若說:“巧合。”
老黃輕手輕腳地跳上閣樓,對著排位喵喵數聲,歇一會兒,抓耳撓腮,又喵幾聲。小史覺得背脊發涼,忍不住又問:“老黃是不是在和人說話?”
“老黃,別鬧!”夏明若呵斥,又鄙視小史說,“你也就和它一個水準。”
兩人拿了雨具下來,大夥兒穿著停當剛走出門,夏明若就聽到有人喊他,回頭一看是個樣貌平平滿臉青春痘的小夥子。
夏明若說:“王新,什麼事?”
王新跑過來:“你們是要去那個什麼古墓吧?大姑讓我過來給你們帶路。”
“不是古墓,是村落遺址。”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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