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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是姍兒,”白顧靖回到白府,見過父母,就要去看看蕭姍的狀態,這是不知從何時起,就已經養成的習慣,陪伴的習慣,相依的習慣,不知道何時就會戛然而止,讓人珍惜的習慣。
“哦?那系何人?”白顧靖雖為顧青之子,到底身上還是有白饒的影子在,這人的性子也更像一位故人,若不是知道她的身份,仇英興許會破收白顧靖為徒弟,或者成個忘年交,也不是沒有可能,仇英對白顧靖,到底是不討厭的,只是礙於那些往昔,唯有維繫當下關係——師侄。
“她叫若蘭,寧府小姐,安靜賢惠知禮數。”白顧靖又一次瞭解了若蘭的身世,既是答應為她贖身,便要為她尋到歸處。一個女人,早晚是要與相愛之人,共同生活的。以若蘭現在的身份,就算是贖了身,一時也難遇良人。白顧靖想著,如此一來,倒不如先讓世人忘了寧若蘭的存在,讓她先隱匿著沉澱沉澱,等到人們忘卻了那個耀眼一時的青樓花魁,再為若蘭尋得一個好人家,好好生活。白府是不能容下若蘭的,白饒不肯不說,那樣對蕭姍也不甚好。白顧靖的師伯,仇英剛好隱居在離城不遠的山中,雖說生活清苦了些,到底還是正經人,兩個女人生活起來,也從容自如。若蘭多體貼,仇英的生活也會溫暖點,兩個人倚靠著,也是個中好的選擇。
“你這是要藉著屋子藏嬌娘?就我所知,寧府家遇事破敗,一夜之間府上32口,28口死於非命,另有4口,一主三僕下落不明。你說的那個若蘭,就是那個‘主’吧。”仇英當即將茶碗頓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悶響,“那個寧若蘭,投奔親眷不成,半路叫人擼了,送到青樓,當夜就有個白衣少年,酒後壯膽闖青樓,二話不說拉著若蘭進香閨,徹夜未歸,留下一錠金元寶,斷了那姑娘的往來客,來來往往兩三年。這白衣少年,你可知是哪家公子哥啊?”
白顧靖聞言,慘白了臉,殊不知前面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難怪若蘭會有白顧靖的玉簫,難怪老鴇看到自己像見著鉅額銀票,難怪會有人加害蕭姍……山洞裡的肚兜、床頭懸掛的玉簫、若蘭眼中的淚水、黑衣人眼中的憤怒,這些支離破碎的片段,竟是被一條隱形的線串聯到了一起。她好像什麼都記起來了,與其說是記起來,不如說是那個白顧靖再將親歷的情景,在她的腦海還原。
三年前,白顧靖被白饒大罵一頓,離開白府,與幾個酒肉朋友,同到聚仙樓吃酒。幾人早已酩酊大醉,相互閒談,口無遮攔,划拳打賭更是不著邊際。白顧靖願賭服輸,醉闖青樓,見著那些花枝招展的人,很是厭煩,唯有一個怯生生的面孔,看上去還算安全。那是白顧靖第一次踏入煙柳之地,她也不知規矩,然心中仍舊記著,有錢就行,摸出一錠金子,塞到前來阻止的老鴇手裡,轉眼見著那濃妝豔抹的老女人奸邪的諂媚的笑臉,與其說是自己拉著若蘭跑到房裡,倒不如說是若蘭攙著步履蹣跚的白顧靖,逃到房裡。
進了房,白顧靖堅持著最後的理智,小聲的說了句“得罪了。”便一頭倒在若蘭的床榻上,呼呼睡去。若蘭想逃,幾次都被人發現阻止,唯有忐忑的坐在桌角,遠離床上醉酒的少年。酒氣翻滾,腸胃擰痛,白顧靖猛地起身,抱著馬桶狂吐不止。她像是往常一樣,大聲的喊著“水!水!”
門外的看守,嘶吼著若蘭,老鴇也毫不客氣的叫若蘭好生伺候金主。若蘭就這樣,喊著淚水,生平第一次為人端茶倒水。白顧靖喝了一大口,漱出口中汙穢,難受的被人架起來。她聞到一陣玫瑰的香氣,睜開眼睛,若蘭的倩影,就在眼前。白顧靖打量著房間的陳設,快速的追憶睡前的情景,倒吸一口氣,“我的天,這裡是青樓,”吐露如此的心聲。
白顧靖的聲音不討厭,長相不討厭,就連她的舉動,也讓人不討厭。和外面那些嘶吼著的,張牙舞爪的傢伙比起來,白顧靖是一個溫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