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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到偵探們包抄了他的家,迪里昂·威廉斯茫然地想:衝出去,跑!
他不得不劃清界限。為了證明詹妮斯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為了保護她和她的兒子——他真愛的兩個人——他得走掉。他掛上前門的鎖鏈,扣上死鎖,跑上樓,找了個袋子,把他能想到的東西統統塞進去。盡是些沒用的東西:拿了剃鬚膏,沒拿剃鬚刀;拿了內衣褲,沒拿襯衣;拿了鞋,沒拿襪子。
他還從壁櫥裡拿出另外一樣東西。
他的軍用手槍,一支柯爾特式。45口徑的自動手槍。槍沒有上膛——他從來沒想過朝誰開槍。但是衝出警察的包圍或者不得不劫車時,可以用來嚇唬嚇唬人。
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衝!
威廉斯最後看了一眼他和詹妮斯的合影。照片上還有她的兒子,是去六面旗主題公園玩時拍的。他又落了淚。隨後他擦擦眼,把袋子甩到肩膀上,握緊了沉重的手槍,走下樓。
指的是身穿褐色制服的衝鋒隊(德國納粹黨的法西斯武裝恐怖組織)隊員。???
10
“先行狙擊手到位了嗎?”
博·豪曼曾經是一名訓練官,現任該市緊急勤務小組(即紐約警察局的霹靂小組)組長。他朝一幢大樓打了個手勢。該樓提供了一個絕佳的射擊地點,將迪里昂·威廉斯的獨立式住宅的小後院置於射程之內。
“是的,長官。”在他身邊的一名警官說,“約翰尼已經把後院置於射程之內了。”
“很好。”
豪曼留著平頭,頭髮開始變白,性格堅韌如皮革。他命令兩支緊急勤務小組進入待命狀態,“不要被發現。”
豪曼正在離這兒不遠的自家後院裡,耐心地設法點燃去年的木炭時,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發生了一起姦殺案,而且有找到嫌疑犯的可靠線索。他把點火的使命轉交給兒子,披上警服,飛奔出來,心裡感謝仁慈的上帝他沒有把第一瓶啤酒一飲而盡。豪曼在幾杯酒下肚後還能開車,但是他從來沒有在剛喝過酒的八個小時內開過槍。
今天,在這個晴朗的星期天,他們將有機會目睹一場槍戰。
他的無線通訊裝置哧啦哧啦地響起來,從頭戴式耳機裡傳來陣陣呼叫聲:“S和S1呼叫總部,請回答。”
一支搜尋監視小組與另外一名狙擊手在街對面。
“總部。說,請回答。”
“有一些上升暖氣流。可能有人在室內。聽不見聲音。”
可能是。豪曼想,他惱火了。他知道買這種裝置花了多少錢。就算它測不出屋裡人的鞋碼,說不出他們早上是否用牙縫拉線清除了牙垢,也應該能確定室內是否有人吧。
“再檢查。”
彷彿一個世紀過去了,他才聽到:“S和S1。室內只有一個人。從一扇窗戶可以看到人影。可以肯定是迪里昂·威廉斯,和你發的照片裡的人一樣,請回答。”
“好。出動。”
豪曼召集了兩支作戰小組。他們已經在房子周圍佔據了陣地。“現在我們沒多少時間下達簡令,但是聽好了。這名罪犯是強姦犯和殺人犯。我們想抓活的,但是他太危險了,不能放掉他。如果他有任何攻擊性的舉動,允許開槍。”
“B組組長。收到了。報告,我們已經埋伏好了。控制了朝北的小巷、街道和後門,請回答。”
“A組組長。收到許可。我們在前門埋伏好了,控制了東南方向的所有街道。”
“狙擊手們,”豪曼用對講機說,“你們收到許可了嗎?”
“收到了。”他們補充說已經閉鎖上膛了。(豪曼一直討厭這個說法,因為只有舊式M…1來復槍才能這麼說。舊式來復槍必須鎖上槍栓,從上方裝進子彈夾。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