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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董鍔甚為苦惱,摸著鬍鬚琢磨。本來是要跟江正山聊些趣事的,竟似被崖女的問題難住了。不覺呆了半晌,垂了腦袋。正見了手中的宇力弩,他才笑道:“忘了,忘了!”就將那弩弓一舉,對向了崖女。
崖女見了,並不驚慌,也沒躲閃,右手自然地握著腰佩的長劍。
修靈道人曾在武當山上目睹過崖女這把長劍的厲害——專能對付那宇力弩。此刻他仍與慈目和尚潛伏窺望,自當崖女要重施故技。
霎時,一把鐵鉤搭上了崖女的右臂,快得沒人看見是怎麼來的。只見崖女的兵刃尚未出鞘,一臂已被拉開。她方往後撤,沒提防一隻帶鏈的大爪子飛到,正中了她的右膀。
董鍔的兩位得力手下——大爪*妖、鐵鉤駝子漢——都已出手,活生生地將崖女拉成了一個十字,定在那裡。
董鍔深感愉快,道:“好架式!第一次搞你就這樣,最後一次也一樣!”自眯縫著兩眼,舉著弩——將扳機扣了。
雙箭齊發。
宇力弩的聲音依然悅耳。一聲絕響,兩隻長箭穿過了崖女的身軀,傳出異美的簫音,飛向天空。
崖女的一條膀子眼看著被連皮帶肉地抓了去,另一邊的手臂有半隻被鐵鉤拉下了,身形向後翻飛,灑著鮮紅的血,花一般地飄落了。
秦碩方受了驚似地叫道:“媽!”衝向崖女,要拉她起來。就撲著血,拽著她剩下的半條手臂。發現她的兩腿都已軟軟的,使不上勁了,就對董鍔道:“爹!爹!”像怪他,又像要求他。
董鍔滿意地點頭,道:“碩兒,你早該叫我爹了。”秦碩道:“爹,我媽死了!”董鍔道:“碩兒,你媽該死,早該死了!你要是認我這個爹,就該親手把你媽殺了!”
秦碩聽了這話,可紅了眼了,獅子狀的張開了大嘴,愣了一下,吼道:“爹——”又道:“媽——”用手去摸媽的鼻口。覺得她還在出氣,才不禁喜道:“爹,我媽還沒死!”急不可待,張開了熊一樣的毛爪,抓住了她的脖子。一使勁,咯咯地響,捏得她骨喉都裂了,差點就擰下了頭。
眼見得崖女的鼻口都湧出血來。秦碩再一摸,她也沒氣了。回過頭來,一臉得意,衝董鍔道:“爹,我把媽殺了!”心裡面真高興,就要認董鍔這個爹,聽爹的話。
董鍔真是個好爹,打小就寵著秦碩,慣著他、護著他,殺人放火都由著他。秦碩也是個好兒子,狼心狗肺的,哪能不懂得這好。就算是條狗,不按人道,被養服順了,也願跟著主子勇往直前,捨身、捨命、舍情、舍義,都不在乎,殺個媽又算什麼。
董鍔道:“乖兒子。”感到了那無可比擬的孝順,一臉的父愛與眾不同。秦碩將媽一丟,跟著爹樂和。
忽地,董鍔臉色一變,道:“你,怎麼還活著!”
秦碩一低頭,踢了一腳媽,以為她又醒了。沒見動彈,才看著爹的眼神。董鍔又望著這邊道:“狗兔崽子!”秦碩也不當爹在罵自己。正見邊上一人,剛從地上起來,手裡還抓著塊石頭,秦碩看著也不認識。
這人認識秦碩,向他招手。秦碩道:“幹嗎?”這人道:“你下來些,我們再來一次。”
秦碩乃大號人物,腦袋高高在上。見這人說得蹊蹺,也不禁把頭一低,倒要請教:“做什麼?”這人也不說了,做給秦碩一觀——舉起石頭往秦碩的腦袋上砸。
秦碩見了這情形,豈能不火,心道:“好了不得了,還敢砸我了,我讓你去死!”憑著一身的功夫,將頭一頂,氣運腦門——不知道能有多硬,硬要跟那石頭比比。
啪一聲響,那兩物件撞上了。秦碩可得意了,想他以硬功見長,平生只恨沒人敢砸他的頭,以便他以頂硬之勁,使出大內的骨上功夫。總算得今日良機,便擰頭髮力,得償宿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