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4/5 頁)
自己的父母給一個小李行之的人上墳、插柳、燒錢,為他哀哭。他想告訴他們,他還活著!他喉嚨裡動了動,眼前又只是一片煙籠霧罩的迷濛,只有遠處隱隱的青山,訴說著莊重與永恆。
“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託體同山阿!”
紙傘已經不知道落在了何處,濛濛的細雨,溼潤了他的面龐,卻讓他清醒不來。
李行之走在古老的青石道上,聽著自己的腳步聲,隱隱傳來的悲哭、哀鳴,心裡也是一陣悽清、寂寥,柳風拂面,仍是微寒。
“呵呵—”“哈哈—”清楚、稚嫩的笑聲傳來,李行之驀然清醒過來,才發現,不知不覺中,衣裳都已經溼透。輕薄的衣服黏在他身上,實在不好受,雨傘也不知道被丟到哪裡去了。
轉過彎,便看見一戶人家門前,一顆柳樹橫答,粗壯、橫斜出來的樹枝上面搭了條橫板,一個孩童坐在上面,另一個羊角小兒在後面推,嘻嘻哈哈的,帶著世界上最純淨的笑容,李行之心裡也頓時明朗了起來。
李行之只是靜靜的站著旁邊看著,不敢上前,怕擾了這份童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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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滾吧!還先生,我呸!”一個頗為粗厲的聲音打亂了李行之的心境。兩個孩童好奇的張望了兩下,見沒甚麼有趣的東西,又自顧自的玩起了鞦韆。
李行之正準備轉過頭去看看,“砰——”,緊接著,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傳來。…;
李行之聞聲望去,卻見一戶高門大戶的小角門前,幾個粗僕罵罵咧咧的走了回去,地下還躺著一個身形狼藉的年輕人。周圍的行人看了看,都指指點點的,李行之側耳聽了聽,也算明白了幾分。
這年輕人叫歐陽詢,自幼就喜歡讀書,家境不好。待長大些,便在富戶豪門當一賬房先生,賺些書來看。這一次也不知道怎麼,觸怒了這家的主人,直接被扔了出來,用文人的話來說,那就是“有辱斯文”!
歐陽詢連秀才都還沒有考,這一次名聲又壞了,再想去借書讀,怕是不可能。歐陽詢沒有辯解,更沒有叫罵,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整理了一下衣服,自若的走進了巷子深處,雖然李行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就憑這人的這分氣度,也讓他眼前一亮!
歐陽詢走到家裡,這時兩鬢斑白的老母親已經坐在了家門前。歐陽詢心裡一酸,因為母親身體不好,他怕大人累著,便不然母親外出做事,老母親拗不過他,閒下來便每日守在門前,只希望看著他早點回來。
“大郎,今日怎麼回來得這般早?”
歐陽詢感覺到母親的疑問,怕大人擔心,便說道:“今日清明,主戶家說讓我早些回去,您看,還給了我一斗米。”歐陽詢拿出剛才在街上買來的一斗米。
“好、好,回來就還,我還等著你回來,準備去看看你爹。”說著,也不待歐陽詢在說話,把他推進了屋裡,“怎麼身上都溼了,快去換件衣服。”
“呵呵,回來的時候路太滑,跌了一跤。”
李行之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直到門關上,聲音越來越遠,才慢慢離開,心裡卻有了些想法。
李行之一路不急不慢,感受著柔風細雨,感受著這在後世已經不常見了的、難得的節日的氣息,走回了家。
大門剛開啟,王秀才已經迎了上來。
“郎君怎麼沒有帶傘?”語氣甚急、帶著些責怪,那兩撇八字鬍都要翹了起來,完全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關心、愛護。這對於一向沉穩的像死人一樣的王秀才,可是少見得很。話還沒有說完,便領著李行之,直往後室暖房。
一進房間,李行之的心都暖了幾分,而王秀才早已經招呼奴僕把乾燥的衣物拿了上來。
李行之換上衣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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