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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姐姐,那個阿姨是誰啊?”如此少見的情狀,自是引起了兩個小傢伙的好奇。
祁妙心頭一緊。
“是你們爸爸的粉絲。”她只好信口扯謊,看著兩個孩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祁妙鬆一口氣,載著兩個孩子回了家。第二天,她隻身去了一週前剛去過的咖啡館,看著孩子的母親將幾張診斷報告推到她的面前。祁妙給了她面子,拿著這些白紙黑字看了起來,看著看著不由心頭一緊。
“如你所見,我沒幾年好活了。”這時,她聽到女人平聲說著,令她雙眉微鎖著抬起眼簾,“我承認,就算是快死了,我也還是不死心。我想每天看見莫銘,想讓他陪伴我度過我剩下的這些日子。”她頓了頓,似是作了一個深呼吸,“可是,你說得對,我是一個自私的母親。我自私了這麼多年,不該再為一份無望的感情而沉迷下去。”
祁妙眼珠不錯地注目於她,依舊不言不語。
“你知道嗎?我們見面後的第二天,莫銘就給我打了個電話。他一個向來不喜歡主動表露情緒的人,竟然親口告訴我,說他這輩子只會愛你一人,沒有半點多餘的心思去分給另一個女人。”
那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可笑。她這才意識到,那個清冷的男人不是生來冷情,而是沒有遇到那個讓他動心、讓他沉溺的物件。而她,顯然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他心裡的那個人。
是啊,為了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男人,她錯過了愛她的人,錯過了六年的母子情,錯過了一段本可以絢爛綻放的光陰。
她真的是好傻。
那一日,她在天台上吹了兩個小時的冷風,覺得自己好像突然清醒了。
“你放心,我不會再對莫銘抱有非分之想了。”從短暫的回憶中抽離出身,女人自嘲地笑了笑,“我不會再企圖介入你和他之間,不會再給你們添麻煩。”
祁妙定定地注視著她略有凹陷的雙眼,一時不太適應她突如其來的轉變。
“今天,我特地再請你出來,只想對你提出最後一個請求。”女人目不轉睛地直視著祁妙的眸子,眼底似是泛起了隱約的淚光,“讓我見孩子們一面,陪他們在遊樂園裡玩一天,好嗎?”
面對女人神情懇切的請求,祁妙微微僵了臉,不知該如何作答。
對方見她猶豫,又反反覆覆地作出保證,說自己絕對不會告訴兩個孩子她究竟是誰。她可以假借祁妙朋友的名義,哪怕是以莫銘粉絲的身份也可以,總之,隨便找個身份,只要能讓她跟她的兒子們在一起待上一天,她就心滿意足了。
“就一天,好嗎?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的面前,我會消失,永永遠遠地……從你們的生命中消失。”
聽了這樣的話,祁妙沒法做到無動於衷。十分鐘後,她一個人從咖啡館裡走了出來,茫然地在大街上晃悠了許久。
一個母親想見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本就無可厚非。她雖然不怎麼喜歡這個女人,但她心疼兩個一出生就沒爹疼、沒娘愛的小傢伙啊。況且,她也不得不承認,那個女人,是可憐的——她並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卻被病痛折磨到偏執,然後在感情的道路上越走越歪。
思緒紛繁雜亂,祁妙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心裡盤算著,這件事情,還是得跟莫銘好好地商量商量。
於是,當天晚上,她挑了個合適的時機,把對方現下的情況以及唯一的訴求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莫銘,隨後有些緊張地端量他的表情。
莫銘沉著臉,不吭聲。
“我知道,你不喜歡她,甚至這輩子都不打算告訴孩子們,誰才是他們的親生父母,可是……母子連心,她既然已經悔悟了,那我們再這樣把孩子藏著掖著,未免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