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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汶看著他的背影在門口消失,這才鬆了口氣,坐到地板上,抱膝不語。
他低估了哥哥的執著,更低估了男人的嫉妒,這種仇恨、這種力量要比女人的更加可怕。肩膀上的疼痛不再劇烈了,可他的脊背上卻陣陣發冷,好似陰風吹過,森寒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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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秀色可餐 。。。
牧雲走上前來,將他攙扶起來,坐回床上。她伸手拉開他的衣領,心疼地看了看他肩頭上的淤痕,“真的沒事?我還還是找點活血化瘀的藥油抹一抹吧。”
趙汶搖搖頭,“沒事,不用。”
她坐在他的身邊,沉默一陣子,問道:“他這次回來要待多久,什麼時候回去?”
“應該不會太久的,他在京城事務繁忙,正在整頓吏治、平抑物價、制訂律令,到處都要他主持,最多不超過三天,就應該啟程了。”
牧雲聽聞之後,暗暗地鬆了口氣。她即想見到趙源,又怕他過來刁難趙汶,這種心情很矛盾。不如他儘快離開晉陽,如此她才能得到平靜的生活。
儘管心裡對於趙源剛才的做法很惱恨,不過勸和不勸分,她沒必要出言火上澆油,離間他們的兄弟感情。因此,她柔聲勸說道:“你不要害怕,他不會當真對你怎麼樣的。”
他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她自認為很瞭解趙源,這傢伙總喜歡無時無刻地炫耀並自矜著,到處彰顯自己的存在。表面上看起來喜怒無常、心狠手辣,其實不然。他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性情乖張而任性,就像一個被父母寵溺壞了的孩子。有時候,她甚至覺得,他挺單純的,有點犯傻。
“他要是真想殺你,你哪裡還能安安穩穩地坐在這裡?大王和王妃把他視為唯一的繼承人,信任器重,就算他真那麼做了,他們也拿他沒辦法。以大局和家族利益為重,你肯定是要被犧牲掉的那個。”
說完之後,她有點後悔,雖然道理如此,不過點破之後,未免太殘酷了。
沒想到,趙汶並沒有因此而垂頭喪氣,而是很豁達地回答:“這樣也好,我可以安安靜靜地過日子。沒人注意,才可以偷懶;偷懶的日子,才是最快樂的。”
牧雲見他想開了,鬆了口氣,起身準備出去更換掉沾滿泥土的衣裙,順便再洗洗手。
“咦,這是什麼……姊姊,你受傷了嗎?”趙汶一眼看到坐墊上憑空多出來的一點點血跡,顏色鮮紅,顯然是她剛剛留下的。
牧雲很詫異地翻轉過手掌來看了看,只不過是最輕微的擦傷,根本沒有流血出來。“沒有啊?”話音剛落,她偱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立即臉紅了。下意識地摸了摸裙子後面,果然,溼潤了一小塊。
“怎麼會這樣,明明還要再十多天的……”她自言自語地嘀咕一句,恰好和丈夫四目相對,後者完全是很單純的關切,顯然並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也許是那碗益母草在作怪,回頭再去翻翻醫書,看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不好意思解釋,慌里慌張地提起裙子跑掉了,只留下趙汶一個人坐在那裡目瞪口呆。
……
真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他們夫妻倆盼星星盼月亮似地盼著趙源回京,偏偏第三天一大早,趙源再次登門拜訪了。這一次和上一次大相徑庭,他春風滿面,和藹親切,顯然心情不錯,好像已然忘記前天發生的不愉快了。
“蜜蜂蟄過的地方怎麼樣了,還癢痛嗎?”
話音未落,他已上前來觀察趙汶額頭上的傷口了。那天的處理還算有效,已然消腫了,只是結了塊小小的血痂。至於新婚之夜被他用刀柄砸出來的傷口,差不多癒合了,看樣子拆線還要等幾天。
“不痛也不癢了,謝謝哥哥。”
他不等弟弟邀請,就自顧自地在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