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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美國人又開始信任我們了。”那隻按著喬治的手握緊來。“活躍的韓彼爾,這個現代的阿拉伯勞倫斯,就是韓彼爾,你的死對頭。”魯迪的舌頭又探出了頭,左右偵察而後撤退,留下耐人尋味的一抹微笑。“我聽人家說很久以前你和彼爾就是‘一切’都共享的,”他說:“不過他仍然很不按牌理出牌,不是嗎?天才都是這樣的。”
“你還要點什麼東西嗎?喬治先生?”侍者問道。
“再不就是老白:來自二流學校的新秀。”他還是不肯放過他。“如果這兩個人還不算,那就只有已退休的人了,對吧?我是說某個假裝已退休的人,不是嗎?如果老總死了,那還有誰?就剩你一個了。”
他們穿上外套。因為服務生已經下班,所以他們得自己由棕色的架子上拿下外衣。
“白洛伊不是二流學校畢業的,”喬治大聲地說道:“他是牛津大學聖安東尼學院的畢業生。”
上天助我,除此而外我還能說什麼,喬治想著。
“別傻了。”魯迪猝然反駁道。喬治令他厭煩,他看起來陰鬱、一副剛受騙的樣子,臉頰下半部有幾道沮喪無神的皺紋。“聖安東尼學院就算二流學校了,一條街上攙了點砂岩,還是同一條街,即使白洛伊曾受你提攜,道理仍然如此,不過現在他該拜韓彼爾為師了——別告訴他,他們是我這一夥,可不是你的。對他們而言,彼爾就象父親一樣,他一向如此,使他們象蜜蜂一樣地被吸引過去。呃,他就有這種魔力,不是嗎?不象我們某些人。我稱這為明星的特質,是萬中求一的;我聽說女士們看見他真的都會彎下腰來。”
“晚安,魯迪。”
“代我問候安妮。”
“我不會忘記的。”
“可別忘了。”
而現在正下著傾盆大雨,喬治渾身淋成了落湯雞,而上帝偏偏又象要懲罰他一樣,讓倫敦市的計程車全都消失不見了。
第三章
“這種人根本就是缺乏意志力。”他在門口禮貌地回拒一位女士的建議後告訴自己:“人們稱之為禮貌,其實就是太軟弱而已。你這個蠢蛋,莫魯迪,你傲慢、自大、懦弱、不中用……”他跨著大步避開一個原先沒看到的障礙。“弱點太多。”他又說道:“離開大團體後就沒辦法過日子,”一攤汙水由坑裡轉移到他的鞋子裡,“又留戀那些早就沒有意義的感情,例如我太太,例如‘馬戲團’,例如住在倫敦——計程車!”
喬治踉蹌跑向前,但已經太遲了,兩個在一把傘下吃吃笑著的女孩,快手快腳地跨上了計程車。喬治拉起黑外套無所助益的衣領,繼續孤單的路程。“什麼新秀,”他憤憤低語:“一條街上攙了一點砂岩。你這個誇張的、好追根究底的、魯莽的……”
而後,當然,他到這時候才記起把那本絕版書忘在俱樂部裡,已經太遲了。
“哦,可惡!”他用女高音般的腔調吼著,並停下腳步以加強聲勢:“哦,可惡——哦,可惡——哦,可惡!”
他終於決定要賣掉倫敦的房子。這是他躲藏在屋簷下那架香菸販賣機旁,等待一陣豪雨過去的時候,所下的重大決定。最近每一個人都在說倫敦的不動產價格不按比率地暴漲,這樣最好。房子賣了後,拿一部分餘款到科茲窩德(譯註:英國中南部的一座山)去買一幢平房。布佛德怎麼樣?那裡交通太擁擠。亞斯頓?那倒是個好地方。他要定居下來。作個雖有點奇怪、散漫而又退縮的人,但仍保留一兩項可愛的習慣,如在人行道上漫步時自言自語。這也許有些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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