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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她的氣管炎病史和失眠症和動不動就骨折,這一切都使她不能集中精力工作)。有一天夜晚,她擺脫對她熱切期望的老太太,不聽她們絮絮叨叨,充分利用剩餘的時間——閱讀《俄瑞斯忒斯》的譯文版,這個譯本是她以前沒有讀過的,和往常一樣,隨手做了筆記,十分激動,浮想聯翩,想要寫點文章、故事、或者詩歌之類的東西,可到頭來總是把紙揉皺,扔了。可那天夜晚並沒有完全白費功夫。
第二個星期四,她去了帕克林蔭道大酒店,那是託非特最好的酒店,本打算在黑暗的雞尾酒廳自樽自飲,等著好事降臨。可剛踏進大廳就給巴巴拉?普斯利叫住了;結果以跟巴巴拉和她的丈夫吃飯告終。這對夫婦來託非特玩幾天,看望巴巴拉的雙親。露絲一直很喜歡巴巴拉的父母。雖然她和巴巴拉十五年沒有見過面,實際上在這十五年當中一次也沒有想過巴巴拉(只記得巴巴拉的一個好朋友在六年級的時候給露絲起過一個相當準確的綽號“鴕鳥”),但那天夜晚她確實過得很愉快。任何一個看見坐在帕克林蔭道大酒店鑲橡木地板的拱形餐廳裡這一桌的人如果知道內情,都會感到震驚。尤其是那個瘦高個子,常常神經質地露出牙齒哈哈大笑,不停地用手拍頭髮(她的頭髮跟小女孩的頭髮一樣漂亮,淡棕色,根本沒有髮式,但卻不難看),不是擺弄衣領就是擺弄耳環的女人(年齡看不出:她那一雙“溫和”富於表情的眼睛可能屬於十六歲的笨女孩,也可能屬於五十歲的老太婆),這天夜晚其實是來找男人的,如果他們知道這個內情,更會大跌眼鏡。
第三個星期四(因為星期四已經成了慣例:姑姑只是略為反對,父親則拿本書讓她到圖書館去還),她去看電影。她十三四歲的時候和朋友珍妮特?白洛門去看過電影,那時在電影院裡遇到……或者不如說差點遇到……想遇到的人,“十七八歲的大男孩子”(大塊頭男孩,農場來的男孩,到託非特來遊逛為的是找女孩子玩的男孩。可哪怕坐在來爾多黑暗的放映廳裡,不論露絲還是珍妮特都不像這些男孩要找的女孩)。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那天的電影是一場令人難為情的喜劇,演的是曼哈頓一對情人通姦的故事。露絲看得厭煩,電影演到一半就退場坐公共汽車回家了,正好趕上跟父親和姑姑一道吃冰激凌、餅乾。“你好像感冒了,”露絲的父親說,“眼睛水汪汪的。”露絲說沒患感冒。可就在第二天露絲卻真的感冒了。
第三個星期四,露絲去的就是這一家電影院。
賓果老闆(3)
一個星期四又一晃而過,再下個星期四又冒風險外出。對著臥室的鏡子,她瞧見自己只有一副憤世嫉俗的模樣,無情愛可言(這面鏡子看上去一碰就碎,褪了色——鏡子也會老嗎,露絲感到納悶),由此判斷:是的,她可說長得漂亮,有一雙鴕鳥似的大眼,鴕鳥似的高度,呆板的尊嚴,如果燈光昏暗得恰到好處,男人朝她的方向斜眼望過來,一定會這樣評價。她知道,到目前為止這個專案都是以失敗告終,重返帕克林蔭道大酒店給她一種憤憤然的滿足,正如她最近在一封信中所說的那樣(這封信寫給那個在拉德克利夫讀研究生的室友,從前是個姑娘,現在是個女人,那時候她同露絲一樣是個處女,可能比露絲還要害怕和男人接觸——可現在珀林娜離了婚,有兩個孩子,和一個愛爾蘭詩人以及他的孩子一同居住在斯利格的一座城堡裡,這座城堡跟葉茲的差不離),去帕克大酒店見鬼。
那天晚上開了個好頭。露絲純屬無意,信步走到“進化之友第二屆年會”的會場。舞廳裡擠滿了人,露絲在後排坐下。臺上宣讀論文的是位高貴的紳士。他戴夾鼻眼鏡,衣釦上插一支紅色康乃馨,人長得很魁梧。露絲聽他宣讀論文,隨大家熱烈鼓掌。(論文內容露絲不太聽得明白,大概是關於宇宙通訊——或者這種通訊已經成為事實,但FBI和“大學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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