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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守對殷御的視線,是毫不在意。神情淡淡的,掃了殷御與左信這君臣二人一眼,
“就不知數千載時光之後,世人會如何評價今日之事?”
問的卻不是前方二人,而是身側的至交好友。
金不悔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然而才發現自己,原來還是魂軀。於是就止住了這習慣的動作,略有羞澀的笑道:“啊呀呀,這一個不小心,就成了忠良烈臣。拖你之福,要名留青史。想不到我金不悔也有今日,這日後多半還會有諡號。文正,文貞什麼的不敢想,文忠,文烈的總是免不了的。”
又眼神複雜的,看了那殷御一眼。有恨,有怒,有惋惜憐憫之意,也恨其不爭。最後一切,都全數淡去。
“我也不知呢!儒家不能再掌春秋之筆,日後宗守你一統雲界之時。你大乾那些臣子,必定是要為今日歌功頌德一番的。總之是陛下聖賢仁德,心懷天下,不忍蒼生受苦。於是以君王之身甘冒奇險,獨自怒闖皇京,斬這昏君首級。這殷御勾結魔道,將皇京城一千八百萬子民性命,視同草芥。自然是罪該萬死的。”
又嘿然笑道:“自於在下,則必定是被老年昏庸的元辰皇帝,誤斬的忠良直臣,史冊中也要大書特書。否則又如何映襯殷御之無德?宗守你這在世聖君的仁德英明?然後蓋棺定論,元辰皇帝雖少時英武聰慧,善用權術,造大商中興之世。可惜老而昏聵,誤信奸佞,是大商亡國之君。”
那殷御的神情,更是暗淡。面肌抽搐,整個人再無法支撐,氣力全失,癱倒在了黃金御椅之上。
他不求長生,最在意的,只是身後之名。然而此時此刻,一世英名都付諸於流水。
金不悔視角餘光,又望見了左信。此人卻是頗有幾分氣節,身立原地,卻已然是氣絕。是已自段了生機,自毀了體內所有的輪脈。
對於這左信,金不悔早已不在意,未放在心上,此刻也不禁暗暗嘆息,早知今日,又何苦如此?
“似乎把你我都說得太好了些。”
宗守用手指揉著額心,神情怪異:“似乎太過無恥了些,後世之人真會這麼寫?”
“只會更過份!”
金不悔冷笑,含著幾分譏嘲:“你們蒼生道弟子,自然會極力吹捧,如此才能使世人知儒家之失,證自家正統。你日後那些臣子,也多半會極力美化。如來一來,大乾一統雲界,才是名正言順,是受天地庇佑。至於儒家——”
哼哼了幾聲,金不悔就不再出聲。畢竟是出身儒門,不好說什麼壞話。
然而卻知宗守,已是整個儒門中,都無法否認的聖君明主。
如是再做詆譭,那隻會使儒門整個根基,再次動搖,
若那些大儒稍稍聰明,就會引經據典。翻出那一條條合適不合適的經文教義,套用在宗守身上。
超越上古三皇的聖君,垂拱與士大夫共治天下,不以言罪人,王在法下——
若拋開那種種怪異之語,什麼滅儒之言,廢除科考,由民選官等等。宗守其實已是儒門部分人,最理想的那種聖君。
凝思了片刻,金不悔最後總結:“總之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好一句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那殷御的神情掙扎,最後無力的一聲嘆息,
“陛下仁德,殷御死前不求其他,只求我殷家二十七處皇陵,日後能安然無恙,不受盜伐。”
“可!”
宗守一劍,斬下了殷御人頭。在殷御還有最後意識之時,又冷然言道:“然而朕也有諾,必定使你殷家血脈,此域絕傳!”(未完待續。)
一一九一 重定諸經
稍早些的時間,皇京城外。清玄的口眼耳鼻,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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