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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華一句話沒說,收起脈枕,背了藥箱起身就要走。
三梅忙叫住,“容公子,我家公主的病……”
容華帷帽上的面紗,隨風飄了飄,頭微微轉向三梅,淡淡的道:“你家公主沒病,只不過是缺少些睡眠。”
果然是那日在京城聽到的低沉,極有磁性的那個聲音。
那日在外,四處嘲雜,加上他說出的話也僅是一詞半字的,聽的不甚真切,這時聽來他的聲音雖然低啞沉穩,但年紀卻也不會大,只怕還只是個少年郎。
年紀輕輕便有這等醫術名聲,實在難得。
白筱揚了揚眉,的確是好眼光,光憑把了個脈便知道她缺乏睡眠。
三梅哪能知道白筱這幾天夜夜失眠,微微一愣,“我家公主前幾日中風……”
容華站住,風吹著他的衣襬,寬大的衣衫輕貼他略顯單薄的身體,越發顯得欣長飄逸,“你家公主,並沒有中過風的跡象。”
白筱正翻了個身,想接著剛剛做的美夢,聽了這話,忍不住又翻過來看向他。
這個宿體前些天的那副痴呆相不過是因為失了魂魄,被閻王的一口氣保著,的確不是中風,這人一語道中,看來這身醫術真不是靠著南朝太子的寵幸,被人吹捧出來的。
“前幾日明明……”三梅還想辯,但想想白筱已經醒了,這事也不必再深究,“我家公主的腿已有近一年不能動彈了。”
白筱抽了抽嘴角,雖然感激三梅忠心及好心,處處為主子著想,但這不是在給她找麻煩嗎。
不過她卻也好奇這個容華會如何答對。
容華轉過身,沒回答三梅的問題。
掃了眼三梅放在桌案上,還騰著熱氣的藥碗,碗裡的藥味蔓延在屋內,又再看向床上的煙帳,象是透過了煙帳看進帳裡的她,有意放慢聲調,“公主的腿……”
白筱忙輕咳了聲,“三梅,容公子大老遠來,怎麼能怠慢,快去給容公子沏杯好茶來。”
三梅忙應著去了。
等三梅出了門,容華才道:“如果公主一直服用這藥物,這腿只怕早就動不得;如今公主血脈通暢,並無阻塞現象,想來這藥是沒有服用的,既然公主知道根由,這病也就不是什麼病了。”
白筱隔著煙帳看著他頭上戴著的帷帽面紗,“果然是神醫,有什麼好藥,能將這藥換上一換。”他僅憑一脈,便能知道這許多,實在是讓人心驚。
容華靜立床前兩步之外,“看來公主每日倒藥,已是不耐煩,既然如此,不如離開皇宮,尋個安靜住處,反而利於靜養。”
白筱翻身坐起,盤膝坐在床上,“既然如此,還勞煩公子在我父皇面前提一提,便於我搬出宮去。”能遠離對以前宿體熟悉的人,絕對是讓日子過得舒服些的捷徑。
等了等,不見對方答話,只得又道:“你是我皇姐請來的,你說上一句,他們定然肯信,我說上一百句,只怕他們也不會相信,只會當我是為了出宮玩耍。”
“那與我何干?”容華冰冷的聲音,很是不近人情,“我為何要為你做這些?公主既然想搬,自行想辦法便是。”
白筱微微一愣,那日見他出手搭救街邊叫化,以為他雖然身份彆扭,但應該還算是性情中人,不料竟是這麼冷心冷面,難以相處,“你肯幫我這回,我記下你這個人情,以後自當會重謝。”
白筱初來這個世界,充其量也就見過繆繆幾人,想尋個人幫自己,真是困難。
好不容易見到個不是身邊的人,又象是有些能耐的,卻這麼難纏。
他既然做得人家面首,便應該喜歡攀附皇親權貴中人才對,說什麼也得抓住這個機會。
容華立在原處,凝看著煙紗帳,雖然只能隱約看見裡面半坐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