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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釵細看,他雖是不大懂這些個東西,然而見那鳳釵之上無論是翎毛鳳尾還是鳳喙頭冠,都是打得精緻無比。鳳嘴兒處銜著單股流蘇,底下紅寶墜子做成了水滴形。整套頭面明豔華貴,薛蟠這個小男人看了,也不禁嘖嘖稱讚。
“三套上頭都是鑲的紅寶?”
“哪兒能呢?”張德發笑道,“現如今各府裡的太太姑娘們都是講究的很,誰也不願意跟人家戴了一樣的東西。除了這個紅寶的,還另有一套點翠的,一套鑲珠兒的。”
說到這裡,張德發又嘆道:“這個手工算是不錯的了。不過據老奴瞧著,比原先的手藝還是差了些。”
薛蟠好奇道:“這是怎麼回事?原先那些個手藝好些的,莫不是被人挖走了?”
“那倒不是。不過是有些個法兒是家傳的,或是收了徒弟,師傅總要留下一兩手絕活不傳——俗話不是說麼,‘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一來二去的,這頭面首飾做的也就越來越粗糙了。”
也跟著嘆了口氣,這個薛蟠倒是能明白。不但如今,就是自己來之前所在的世界,大多也都如此的。
“大爺,年底咱們進上的首飾頭面宮花之類的,現也都差不多得了。只是老奴冷眼瞧著,這幾年都並沒有什麼出奇的東西。這……唉,大爺是明白人,老奴直說了,咱們這宮中採買的差事多少人瞅著眼紅呢。要是一直這麼下去,怕是不行吶。”
薛蟠皺眉,“我也知道這個,不過照你說的,好手藝的人越來越少了。那咱們何不在樣式上頭多做些噱頭出來?”
張德發也無奈點頭,“老奴多嘴,大爺也別往心裡去。這些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夠解決了的。”
“老張,你是為著鋪子,我又怎能不當回事?這麼著罷,你做這行久了,認得的人也多些。只管去打聽,有那好手藝的,不管多少銀子,都請了來。”
“成,大爺只管放心。”張德發想起來上回薛蟠特意命人打了兩套素淨的出來,忙叫夥計端了過來。
薛蟠看時,都是嵌珠的,用料並不如何昂貴,勝在一個“素“字。如今還未出孝期,薛王氏母女兩個卻也並不能夠一點兒東西都不戴。吩咐人送回府去,薛蟠又四處轉了一回才施施然出了金樓。
過了兩日,薛蟠正躺在家裡躲懶兒,外頭春華進來回道:“方才青松叫嬤嬤傳話,說是外頭錦樓裡有人要見大爺呢。”
翻身起來,薛蟠詫異不已——大熱天的,可是誰來找自己?難不成是張添錦來跟自己要銀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薛小呆,你個沒節操滴!人還不認識,就開始做春夢~(≧▽≦)/~啦啦啦!
12薛小呆驚了
薛蟠摸了摸下巴看眼前的人,覺得世界真是小。這才幾天吶,就又碰上了,還是送上門來的。
“鳳大爺是京城人氏?”薛蟠努力坐直了身子,讓自己看起來更加肅穆莊重一些。眼前的人雖是生了一張好麵皮,可是舉手投足間一派貴氣。自己這段日子也算是見了不少金陵的官商,哪個也沒有如眼前人一般給自己如此強烈的壓迫感。
不過,輸人不輸陣,氣勢比不過,架勢不能少。不自覺地,薛蟠又挺了挺背。
徒鳳羽端著清茶,輕輕撥著茶水,修長的手指襯著雨過天青色的茶盞,分外的好看。
“正是。才到了金陵便聽說皇商薛家的當家年少有為,原是心生嚮往,不想竟是有緣人,早已見過了。”
他的聲音清清雅雅的,宛若山溪。話雖是說的客套,卻讓人聽著挺舒服。
好話誰不愛聽呢?薛蟠聽見那一句“年少有為,心生嚮往”時候,心裡登時有些得意,嘴角兒便翹了起來,“好說好說,那都是別人給面子。倒是那天我莽撞了,碰著了鳳大爺。原本那日就該致歉,不過過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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