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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代你先說了。”
丁寧驀地抬頭,眼神已如刀般鋒利!一個女人,居然也認得這把劍?她是誰?他一字一字地問:“你怎麼知道的?”
雪鴻搖頭嘆息:“我本瑤池仙葩,偶落人間,此劍我亦認得。”
丁寧緩緩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雪鴻笑笑抬起頭,道:“丁少將軍,既已對我有了敵意,你還是回去吧!”她已在送客,她很決絕,也很果斷。
她在說話之時,竟也隱隱有著難言的威勢與氣勢,讓人不敢稍有拂逆。
丁寧發覺自己錯了——她並不象冰梅,完全不象。冰梅溫婉柔順,笑語可心;她卻是端莊穩重,行事果斷。
於是他頭也不回地走了。他走的時候,簷下的風鈴又無風自動,在荒寂中搖響。
風,掠過荒漠,掠過樹叢,搖響了簷下的風鈴。
第二節
天剛剛矇矇亮,馬房裡就亮了一盞燈。燈在濃重的寒氣裡明滅不定。
回鶻對天氣向來有“早穿皮襖午穿紗”只說,回鶻中午天氣酷熱,可早晚兩時卻又奇寒徹骨,天氣變化之大,更不同與中原。
馬房中的馬還在閉眼站著,沉睡未醒。
一個人俯在地上,一手駐地,一手用小銑用力鏟著地下早凍成硬塊的馬糞。鏟不動,他就用手刨,挖出一塊塊仍到一邊。
一處鏟完了,他又一手撐地,拖著雙腿去鏟另一處。他的腿受傷了?
邊塞將士均十分辛苦,這個馬伕想必也不例外。
突然,馬群起了一陣騷動。馬伕抬頭,看見明滅的燈下站了一個人。
一個白衣如雪的女郎。
這個一塵不染的人,來到這樣骯髒的馬廄,的確讓人驚奇。
可馬伕卻沒有一絲驚訝,又默默回身清理起馬廄來,不再看她一眼,彷彿她和那些馬並沒有什麼兩樣。
過了很久,只聽一陣“唰唰”之聲,越來越快。他終於忍不住抬起了頭,想看看她到底在幹什麼。
她在洗著馬匹。一桶剛從井裡提回的水放在她身邊,她正挽著袖子,用刷子用力刷著渾身是泥的馬。泥水濺了她一身,可她彷彿什麼也不在乎了。
“你……終於還是找到這兒來了。”馬伕終於開口了,“何苦呢?”
她的手未曾停下:“因為我願意!”她一口氣刷了七八匹馬,才停下了手,回頭看著那馬伕。她的眼中隱隱有淚。
他也在看她。
只要有人看到過他,就決不會再認為他是一個馬伕。他的臉英挺明朗,線條剛毅,眼中更有一種叱吒風雲的氣度!
可他的額角,烙著一青灰色的“囚”字,很顯然,他是一個發配戎邊的犯人。一個犯人,一個馬伕,又怎麼回有如淵停嶽峙般的氣度?
白衣女郎在他身邊坐下,絲毫不顧地面的骯髒。她吃驚的問:“你的腿還沒好麼?那四十軍棍打得可真厲害。”她從懷中掏出一把膏藥,小心翼翼地去敷在他腿上。“于都統這老渾蛋,一心與你為難討好上司,簡直是個……”她不知如何罵好。
可他縮回了腿,轉過臉去,冷冷道:“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未央郡主。”
未央郡主?郡主嗎?這個客居在邊關的女郎居然是個郡主?
雪鴻的手僵住了,臉上泛起苦笑:“對。也許我該象以前一樣,擁著貂裘,在火爐旁戲弄架上的鸚鵡……可是,我卻寧願在這兒!我要陪你,狄青。”
狄青!
一個光照史冊、彪炳千秋的名將!一個在後世中與霍去病、李廣並稱的邊塞名將!這是一個多麼耀眼、多麼令人神往的名字。
可在他尚未一戰成名前,誰也不會料到他有這樣的往事。他竟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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