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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的精雕木門外,一左一右站了兩位身穿天藍披風、長矛在手的守衛。“阿蓮與萊莎夫人談話期間,任何人不得打攪。”馬瑞裡安指示。
“是。”守衛放他們進去,接著雙矛交叉,封住門扉。馬瑞裡安關門後,又往門上插了第三隻矛——這隻比守衛使用的武器更長更沉——將其牢牢鎖住。
珊莎愈發不安,“幹嗎呀?”
“噓,夫人在等你呢。”
她不確定地看看周圍。萊莎夫人坐在高臺上的高背魚梁木王座中,整個大廳只有她一人。在她右手另有一個較高的王座,上面鋪有厚厚的藍墊子,但勞勃公爵此刻並不在。珊莎希望他的病情得到好轉,卻不想開口詢問馬瑞裡安。
她走在藍絲地毯上,兩旁是行行纖細如長槍的樑柱。大廳的地板和牆壁皆用乳白色藍紋大理石砌成,點點慵懶蒼白的日光透過東牆的窄拱窗射進來。窗戶之間,火炬插在高高的鐵製臺座裡,但無一點亮光。地毯淹沒了足音,窗外冷風寂寞呼嘯。
大理石如此潔白,連反射的日光也顯得有幾分寒意,可……那都不及姨媽一半冰冷。萊莎夫人穿乳白色天鵝絨裙服,戴一串藍寶石與月長石的項鍊,紅棕色的頭髮紮成一個蓬厚的辮子,垂下左肩。她端坐在寶座上,瞪著靠近的侄女,塗滿脂粉的
臉龐暈紅而肥胖。在她身後的牆上,掛著一面巨大的旗幟,描繪了艾林家族以天藍為底的一彎白色新月和獵鷹。
珊莎在高臺前止步,屈膝行禮,“夫人,我照您吩咐來了。”風聲越來越大,馬瑞裡安在大廳末端輕彈豎琴。
“我看得到。”萊莎夫人冷冷地說。
珊莎理理裙子的褶皺,“勞勃大人好些了嗎?我不是有意要撕他的布偶,真的,他把我的雪城堡弄壞了,我……”
“怎麼,變回小姑娘家啦?”姨媽道,“我不跟你談勞勃的玩具。我看見他吻了你。’÷
此話一出,廳內的寒意陡然劇增,牆壁、地板和樑柱彷彿統統化為玄冰。“他吻了我。”
萊莎鼻孔一張,“他為何這麼做?他已有了一個全心全意愛他的老婆,一個真正的女人,絕非小姑娘。他不需要你這路貨色。懺悔吧,孩子,你在勾引他,立刻懺悔口巴。 ”
珊莎驚得退後一步,“不是這麼回事。”
“想跑?心虛啦?放蕩之行必須接受懲罰,然而我不會難為你。依照自由貿易城邦的習俗,我們為勞勃準備了一個替身兒童,每當勞勃有過錯——他的脾氣很纖細,受不得責罰——就鞭打他。我也會為你找個女孩當替身,但你自己得首先招認罪行。我最不能忍受別人說謊,阿蓮。”
“我在修雪城堡,”珊莎道,“培提爾大人過來幫助,然後吻了我。事情就是這樣。”
“你一點廉恥都沒有嗎?”姨媽尖刻地說,“還是把我當成了傻瓜?是不是?是不是?看來你確實把我當成了傻瓜。好,好,我跟你講,我才不傻。你以為自己年輕漂亮,只要是男人都抵擋不住你的魔力?別以為我沒看見你盯馬瑞裡安的眼神!告訴你,小傢伙,鷹巢城上事無鉅細都別想逃過我的眼睛,而你這路貨色我早見識過了。別以為靠著大眼睛和淫蕩的微笑就能贏得培提爾的歡心,他是我的,是我的,”她陡然起身,“你們都想把他從我身邊偷走。父親大人,我夫君,你母親……尤其是凱特琳,她也愛吻培提爾,不錯,不錯。”
珊莎再退一步,“我母親?”
“不錯,你母親,你的寶貝母親,我可愛的姐姐凱特琳。別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純潔無瑕的模樣,狠心狗肺的小騙子。在奔流城這麼多年,她把培提爾當玩具耍。她用微笑、軟語和淫蕩的目光戲弄他的感情,可憐的培提爾夜夜失眠。”
“不,”我母親都已經死了,珊莎只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