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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大睜,似乎窮盡了他吃奶的力氣,只為了記住母親的容顏。
淺墨垂下眸子,蓋住顫抖的心神,那是一雙棕色的眸子,和自己這雙相似極了的微棕色澤。那樣祈求的望著自己,帶著被拒絕的委屈。“明日把他抱過來,我會親自喂他。”在淺墨還沒反應過來時沙啞的聲音己經順著喉嚨滾了出去。這個孩子,就算註定了被遺棄,也有被自己珍惜的時候。
婦人驚訝的轉過頭,望著突然出聲的淺墨。有些拿捏不準的不知所措,本能的望向威武的攝政王,卻撇到女子銳利如刀鋒的眸子,不敢遲疑的答道:“是的,夫人。”
淺墨鬆開全身的力氣,癱倚在床榻上,不顧凌闃然的阻止對著衾兒沉聲道:“當歸、通草、生地、王不留行、天花粉、穿山甲各6克,炙甘草3錢,水煎。”這個孩子天生的不足,唯有靠母乳來彌補,自己此時唯一能為他貢獻的也就只有這個了。這個孩子,不是不愛,只是不能愛,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飄零篇 知己無聲
白衣勝雪,當年奴兒清風飄渺般出現在淺墨面前時,這個詞不期然的躍入腦海。經年未見,這個女人已經完全褪去了初見時的青澀,如果說凌湘敏是妖嬈如盛開的瑰麗之花,那麼這個女人就是收攏了她所有的花瓣,一朵清風素雅的攀在懸崖邊的幽蘭,帶著獨特的暗香慢慢的飄散開。
四目相望,一種複雜的感情在年奴兒的心裡升起。眼前這個抱著襁褓斜倚在榻上的女子,依舊是慵懶而優雅。那張平凡卻獨特的容顏絲毫沒有留下歲月的痕跡,棕色的眸子褪去了風輕雲淡的漠然抑或是如刀鋒的凌厲,此時的她帶著憐愛的目光輕拂著孩子的小臉。敞開青色的衣襟鬆鬆的包裹著光澤晶瑩的肌膚,雪白的渾圓毫不在意的袒露,一顆小小的腦袋不知滿足的努力吸吮著。“姑娘。”澀澀的苦味充斥著口腔,這個女人是她的情敵,卻也是她唯一的知己。所有人都唾棄她為了一個異族男子背叛家族,只有這個女人冷淡的告訴她,既然是自己選的路就不要一臉慘淡愁容。這個女人決絕起來比嗜血的修羅還要狠厲,不動聲色的把東旭和南清最有權勢的男人一步步引入自己的棋局,不留一點後路。
輕聲地呼喚,讓細長的眼中的光芒一閃而逝。多年過去,時光抹去了她的稜角,即使再單純的女子也學會了勾心鬥角,為了所愛的男子不惜手上沾染上血色,卻依然銘記著當年的那份感激。她已經學會了收斂起自己的鋒芒,一步步朝著最初的目標奮鬥,欲速則不達,年奴兒這個女子已經聰慧的明瞭其中的利害。“多年不見,奴兒倒是越發的標緻了。”纖細的指尖緩緩地滑過在自己胸前吸吮的嘖嘖有聲的小嘴,波瀾不驚的說道。“這些年倒是生分了,衾兒還不給年姑娘看座。”
“姑娘真是笑話奴兒,見到姑娘的一瞬奴兒都晃了神,姑娘彷彿幽城初見不曾有絲毫的變化。”奴兒噙著笑顏,即使多年的磨礪已經學會了察言觀色,在這個女人面前卻感覺如透明一般,即使是最完美的謊言也顯得可笑而徒勞。奴兒不經意的掃過為她引座的衾兒,雍容的端坐在環椅上。
淺墨垂下眼簾,嘴角的弧度越發的優美,輕拂著懷中小臉的指尖既不可見的輕顫了一下。年奴兒的話勾起了淺墨塵封的記憶,莫離那個被置放在延綿思念中的男人費盡一切心力想要自己健康,這具身體的確如他所願的恢復了成為女人的完整,偏偏被時光遺忘在了歷史的荒漠中。當自己面對著銅鏡中那張不曾老化的容顏,那頭瀑布般不成蔓延的青絲,就已經明白了天意弄人,莫離的苦心註定了腹水東流。“奴兒是說我都成了千年的妖精。”揚起的唇瓣帶著絲絲的自嘲,顏容本就不是自己在乎的,與日月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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