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烏鴉,瘋子(第1/4 頁)
尤莉葭根本沒法反應過來,平日待人接物都禮儀得當的人怎麼能瞬間變了個樣子,即便說本性如此,但也不應該是這麼一個……瘋子?
對,此時此刻的安是舲就像是個瘋子,甚至不需要多麼癲狂的表現,他站在那裡,依然噙著笑,眉目平淡,卻無端感覺到一份惡意。
“啊!”
尤莉葭愣神的功夫,安是舲的刀已經刺破了她脖頸的面板,汩汩淌出的鮮血很難不讓人懷疑傷到了血管。
安是舲疑惑地歪頭,用手指親暱地蹭颳著傷口,如同愛人般的柔軟,兀的,手指摳住傷口,像是要將這傷口摳大,制止住女人的所有掙扎,附耳低言:“還不準備逃嗎?”
女人渾身一顫,疼痛幾乎要令她暈厥過去,但求生的本能又使她生出許多力氣,一把將惡魔推開,朝著明亮的地方跑去。
安是舲被推開了也不惱,帶血的手指擦過小刀,“真髒啊。”
尤莉葭用盡全身力氣跑出來,正巧撞上那兩個警衛,警衛看見尤莉葭的臉,迅速警惕起來,將人抓住。剛逃出魔窟的女人根本沒有力氣反抗,被帶走前扭頭去看那處角落,惡魔正站在光影交接處,唇角揚著若有若無的笑,像極了剛剛。
人被帶走了,安是舲也沒有想追上去的衝動了,找了一個噴泉,將手上和小刀上的血跡洗乾淨,包紮好傷口,拾掇好自己後,蒙臉隨意朝著一個方向前進。
尤莉葭被帶走後先是被關進了大牢,警衛朝看守的人示意過後便離開了,尤莉葭處在濃濃的孤立無援的焦躁中,根本察覺不到這兩人示意時瞧她的眼色中滿是惡意。
夜色漸濃,在副本中的人察覺不到飢餓,但是高度緊張會讓人身心俱疲,尤莉葭窩縮在角落不安地閤眼休息,好似一點點小動靜就能驚動她。
突然,牢房的鐵門被人猛地推開,巨響直接將角落裡的人嚇到彈起。
監牢朝著身後擺擺手,湧出幾人,訓練有素地架起尤莉葭綁到十字架木板上,在她驚愕慌亂的神色中,幾人用漆黑的鐵釘把她的手腳釘上。
鑽心的痛讓她忍不住蜷縮身軀,但釘子限制住了她的行動,讓她不得不以爬蟲的姿態拱起腰腹又重重摔下。
不等疼痛過去,幾人合力將十字架立起來,下墜施加的力使得傷口撕裂開,劇烈的疼痛讓她神志不清,已然無法痛撥出聲,耳鳴貫穿大腦,目眩噁心。
尤莉葭聽不清這群人的問話,被汗水迷離的雙眼只能輕微辨別出這群人張張合合的嘴型,從未吃過這等苦頭的昔日女神頭一歪,昏死過去。
等到第二天日上中天時分,被一盆冷水潑醒,尤莉葭才發覺自己已經被放下,傷口被胡亂地包紮過,身體發燙,嗓子也腫脹得疼,應當是細菌感染引起的發燒。
“人怎麼被你弄成這樣,陛下讓我們把人帶過去,這下怎麼交差?”
被訓斥的監牢不滿意了,當即憋著一肚子火:“這可是你叫做的,陛下問責,大人也逃不了罰的!”
另一個明顯被噎了一下,也不和他多說什麼,直接走進來,看見尤莉葭醒著,目光還打量了一番女人。
尤莉葭身在平等社會,還沒接觸過這麼明顯且強勢的階級之分,但這人不加掩飾的責怪,她看的一清二楚:“這是我自己弄傷的,與你們無關。”
這番話擺明了態度,他們自然也愉悅了,對尤莉葭也沒有了之前的惡意,起碼在送她去覲見國王的時候不至於故意折磨她。
在去面見國王的路上,尤莉葭也想明白了一些事,她大概猜到國王可能是誰了,她也迫不及待的想找到對方,和對方聯合起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在這裡最危險只有那個人。
從外圍去到城鎮的中心——國王的宮殿耗時實在太長,車馬不歇仍是走了快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