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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雙澄搖頭,紅著眼眶道,“我不想再留在汴梁,反正再這樣下去,也沒有任何希望……還不如我趁著這機會走了,以後你也會過得自在些,不必總是因為我而被官家和太后責罵。”
“你走了,我會過得自在?”九郎澀然一笑,覺得是自己耗盡她的耐心,才使得雙澄會如此絕望,“如果最後沒有別的選擇,那我也會帶著你離開,而不是讓你一個人走。雙澄……為什麼現在會忽然這樣說?是對這樣的等待已感到厭倦?”
雙澄的眼裡蒙起了隱隱水霧。她何嘗忍心見九郎這樣難過,但思來想去只覺得自己應該向他說清楚,免得一錯再錯。
她攥緊了手,啞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之前,見到了師傅。他跟我說了許多……關於我父親的事情。”
“父親?”他怔了怔,見她神色悽惶,不禁問道,“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雙澄幾乎不忍開口,掙扎之後才低聲道:“是二十多年前橫行川西的大盜,叫做任鵬海。”
九郎一時愣住,他先前也設想過許多可能,卻沒有想到雙澄竟有著這樣的出身。縱然九郎對此並非十分了解,但也在曾經在端王與官員閒談的時候聽聞過關於此人的軼事。
任鵬海,這個人雖然已經消失許久,但確實曾在川西一帶犯下好幾樁重案。當初官府派出眾多得力捕快全力追蹤,卻總在最後關頭被他逃之夭夭。因為此事,當地的官員被降職、罷免的多達五六名,然而任鵬海卻變本加厲,最後甚至潛入皇城大理寺,將錄有官員招供的重要卷宗偷竊出去,令先帝大為光火。
龍顏震怒之下,詔令刑部一定要徹查此事,勢必要將此人逮捕歸案。一時間四海之內大街小巷都張貼榜文,所有州縣的捕快全都加強了搜尋。可是任鵬海卻從此消失在茫茫人海,再也沒有一絲訊息。
就好似徹底不存在了一樣。
可如今,這個一向懵懵懂懂的雙澄卻跟他說,任鵬海就是她的生父!
九郎感覺自己的頭腦有一陣混亂,用力呼吸了幾下,才追問道:“你生父如今還在汴梁?”
“不在。”她失望道,“可他其實一直在暗中觀察,見我總是跟著你,為了自保就離開了汴梁。”
九郎一怔,隨即問道:“那你怎麼知道你確實是任鵬海的女兒?”
“不是我師傅說的嗎?”雙澄心裡不痛快,語氣也有些暴躁了。
他卻沒有在意,只看著她,緩緩道:“你可確定他說的是真話?”
雙澄愕然:“他有什麼理由要騙我?”
“元昌說過,令師趁著你昏迷之際要將你帶走,難道他不會因為這而故意說謊讓你死心?”
“怎麼可能?”雙澄咬了咬牙,強自冷靜地道,“他曾取出一柄匕首交予了我,那刀柄上刻著波濤海紋,刀尖處還有一個極小的‘海’字,那就是我父親隨身攜帶的武器。”
九郎伸出手,冷聲道:“給我看看。”
她怔了怔,低頭道:“我後來昏睡過去,那匕首,應該又被師傅收起,並不在我身邊了……”
九郎憤笑,“不在身邊了?就因為他對你說了這一番話,給你看了一把不知是否存在的匕首,你就要因此離開汴梁?”
雙澄這些天一直糾結難受,現在聽他這樣說話,簡直好像是在懷疑自己,不由得急道:“什麼叫做不知是否存在?你是說我編造了瞎話來騙你,就為了想要離開汴梁?!”
“我是不明白你為何會這樣輕易相信他的話。”九郎臉色發白,“我答應過你會想辦法,但你現在是不是已經不願信我了?”
她憋著眼淚,感到萬分委屈。“你以為我就希望是這樣的結果嗎?但如果被別人知道後告發了出去,那我豈不是成了害你的罪魁禍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