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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次他卻覺得無趣的很,萬物皆與他無關,甚至方才下棋時腦子裡只有殺戮和贏。
沈景安說得對,為了顧及這病秧子微弱的自尊心,每每與他下棋都會不留痕跡的裝出贏得並不輕鬆的樣子,今日竟然忘了。
沈徹把玩著手中的棋子,不留情面的冷聲道:「是你毫無進步,半點儲君的樣子都沒有。」
沈景安聞言也不惱,立即裝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樣,「哪國的儲君都不會像孤這般風吹就倒,你這人真是不講道理,自己心情不好就拿孤出氣,我可沒惹你。」
知道他是裝的,沈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想與我講道理?先打贏我再說。」
「與你打?孤是不要命了嗎,孤才不自找沒趣。對了,你的那個新媳婦呢,怎麼不見你帶進宮玩,瞧母后的樣子很喜歡她,你該不是太過寶貝,不捨得她出來見人吧。」
提到這個新媳婦,沈徹就自然的想起了今日發生的事,呵,確實是個寶貝,不過是個謊話連篇的騙人精。
黑子從他的指間滑落,擊起清脆的餘音。
「你今日話怎麼這麼多,好生聒噪。」他原是想找個去處安靜一會,卻不想愈發的亂他心神,說完也懶得理沈景安轉著輪椅就走。
沈景安這才發現不好,他會提起林夢秋也是為了逗沈徹高興,沒想到反而踢到了鐵板,他就是在為林夢秋而生氣。
看他出去,趕緊跟著追了出來,「欸,你這人怎麼贏了棋就走,孤還有話沒說完呢,你等等,你要走好歹把這個帶上。」
他本就身子虛,跑了幾步就有些喘,扶著胸口咳了兩聲,再抬頭去找,便見那遠在長廊盡頭的背影早已停下,無奈的轉過了身。
「御醫說你是春日咳,讓你靜養,你跟著出來作何。」
「誰讓你不聽孤說完就走,把這個帶上,你別總急著把人往外推,或許其中有什麼誤會呢?孤瞧著那丫頭眼睛澄澈,不像個壞的,你這狗脾氣也該改改,不然誰能受得了你,時辰也不早了,走吧,不然一會宮門該落鎖了,你今夜就真得留著陪孤下一宿的棋了。」
眼睛澄澈?沈徹想起她那雙無辜的眼,冷哼了一聲,確實是會騙人,將他身邊的所有人都騙的團團轉。
他可沒想過要誰受得了,所有人離他遠遠的才好。
沈徹不願理他,卻又怕他不依不饒,這個病秧子最會的就是死纏爛打,半點太子的尊嚴都沒有,兩人這才僵持住了。
那邊蘇禾也發現沈景安沒穿外袍就出來了,此刻已經追到了廊下,眼裡滿是擔憂和生氣;「殿下,您該喝藥了。」
殿外確實風大,沈景安也不敢再多留,將食盒往他手中一塞,轉身朝著蘇禾走去。
隱約間還能聽見他蒼白的解釋聲:「孤只是一時情急忘了穿,哎,你別哭啊,下回孤絕不會忘……」
食盒裡裝的是白糖糕,這病秧子十多年來哄人的法子從未變過,沈徹看了一眼就丟給了阿四。
一路回來他也已經想好了,定要割了她的舌頭將這騙子丟出去餵狗。
不論沈景安說的再如何,不論她為何討好沈少欽,替嫁又有什麼隱情,他都不想知道。
只騙他這一點,便萬劫難饒。
可當他推門而入時,看見的卻是滿地的紙張,上面寫滿了他的名字。
林夢秋的字跡娟秀軟綿,與他蒼勁鋒利的字完全不同,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沈徹甚至覺得腳下的字帶著股纏綿的多情勁。
怎麼可能呢,這世上哪還會有人喜歡他?往他身邊靠的人無非是要殺他,或是從中得到些什麼。
比起這樣的欺騙,他更能接受直白的謀害,沈徹眼裡的殺意愈盛,不再看地上的紙張,直接控制著輪椅從上面碾過,到了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