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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戰時刻,法軍已等得不耐煩了。但是,英軍主帥聽了羅亨利的理由,不願急於從事,生怕置尚在中方防線後面的人的生命於危險之中。孟託邦將軍不贊同這種看法,相反認為救出這些人的最好辦法是“給敵人來個措手不及”。柯利諾也持同樣意見:“英軍主帥太固執。已經等過了。還要等什麼?”根據發生的事件,姆吉神甫後來指出,法軍將領說得對。在他看來,炮兵朝通州轟擊,騎兵接著衝鋒,定能救出被扣的人質……。如今,這種意見已為大多數英國史學家認同。
可格蘭特將軍並不太擔心。他還在希望巴夏禮能見到清廷欽差大使,向他們講理。他相信巴夏禮,相信其非凡的毅力、驚人的堅韌不拔和以理服人的觀念。額爾金不是說過他“一個人就頂一支軍隊”!
第十二章 俘酋危機(6)
然而,發動攻擊時刻終於到來。英法聯軍只有四千人馬對抗兩萬五千清兵。僧格林沁統帥的步騎在數量上佔優勢,結成數公里的大半弧形圈,想要包圍英法聯軍,使之成為易擊的獵物。清廷總兵起碼希望如此。
米啟爾少將率師從左側頂住清軍整個騎兵大隊。一時間,本茨曼上校指揮的法軍炮兵陷入危境;英軍範納騎兵隊於是前去救援,這使卡特利中尉後來獲得法國榮譽軍團勳章。英法聯軍成功切斷清軍防線,將其分成兩半。英制阿姆斯特朗重炮和法制有膛線山炮齊鳴,猛轟敵營,普羅賓和範納率領印度騎兵出擊,所向披靡。聯軍佔據大片戰場,連同陳設完好的營地,架棉帳篷,炊具齊全。同時繳獲五十餘門炮,燒燬大量火藥;俘虜一千五百名清兵。
布瓦西厄少尉描述當時的情形。已是下午兩點鐘。“我們早就起床。四點半上戰場,現已十來個小時了,胃裡除出發時喝的一點咖啡啥也沒有。再說,天悶熱得很,每人身上還揹著六天的乾糧”。埃裡松認為,“也許從未有過一支人馬何其少且已疲乏不堪的部隊,如此靜靜地調動部署,並充分表現出士兵的兩大素質:聽從指揮,勇敢無比”。
柯利諾指出,聯軍儘管人馬處於劣勢,但兩軍對壘——真正的交戰,最後大獲全勝,即奪取大沽要塞之後的又一次勝利。當然,就軍事而言,當天還不是決定性的。
法軍為北非輕騎兵中尉達馬斯伯爵的死亡而悲痛。這是一位英俊而有騎士風度的軍官,名門望族之後,復辟時期外交大臣之子。在北非騎兵衝鋒時,他不幸被一個姑息的炮手開槍打穿腹部。孟託邦將軍對失去這個年輕有為的軍官甚感痛心。他早在非洲結識了達馬斯,也與其父很熟;“這位曾為國增光的老者”,行前親自將兒子託付給他。
白天過去了,很多人仍無訊息。法軍方面有格朗尚中校,杜比軍需助理和杜呂克神甫等。美理登後來致書明嵇孚主教,言及惡運及其同胞的不謹慎,認為他們“光多貪睡兩小時”,尤其是杜呂克神甫,“要是他們跟我一起走,不就得救了嘛”。至於洛圖爾,更是極為不慎,竟先於部隊獨自而行。據孟託邦將軍解釋,洛圖爾很想住到一戶居民家,硬是強行把人家哄走;戰鬥未打響,誰也不敢和他說什麼。可是,中國人得知已向其他聯軍軍官下手,便將他和隨行士兵都抓起來。
英軍方面,最擔心的是巴夏禮,中國人恨死他。還有羅亨利、諾曼、安德森和布拉巴宗及《泰晤士報》記者鮑拜;另有龍騎兵菲普和十九名錫克兵。
葛羅男爵在日記中提到兩位中國神甫寄給他一份關於英法談判者及隨同人員被扣的報告。兩神甫稱,可能是兵部尚書穆蔭建議在離開通州時將他們扣留,而命令則系怡親王所下。大概因巴夏禮言行放肆,怡親王大怒。當時雙方商談氣氛緊張,巴夏禮氣急敗壞,竟然將桌子掀翻,把陳設的瓷器砸個粉碎……。面對中方無動於衷,一向冷靜的巴夏禮豈能就這樣退讓!
9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