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第2/3 頁)
的職務有些變動,駐紮之地要西遷,但不會耽誤明年祭掃,請小娘子放心。
信不長,三言兩語幾句話,但讓明妝覺得安心。當初家裡生變故,爹爹因遺願未了,臨終時候吩咐靈柩不必運回故土,就地安葬。明妝跟著阿孃回到上京,不多久阿孃也病故了,自己最牽掛的,就是不能為爹爹祭掃。好在爹爹有個忠心耿耿的副將,每年清明和生死祭都會上供祭奠,也算替她盡了孝道。冬至前後差人送來一封信,例行公事般簡潔明瞭,長話短說,是武將的辦事風格。
說起這位舊部,靜姝倒有耳聞,偏頭問明妝:“是李宣凜嗎?”
明妝頷首說是,“大姐姐知道李判?”
她一向是這樣稱呼人家的,因為李宣凜投入爹爹麾下就做了侍從官,後來爹爹提拔他,任節度判官,李判是他的官稱。
靜姝卻一笑,“你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啊,今年春,北疆叛亂,是他帶兵平定的。朝廷嘉獎他,升安西大都護,攝御史中丞,官可做得不小。”一面又感慨,“如今這年月,位高權重卻不忘初心的人實在難得,姑丈過世四年了,每年還記得上墳灑掃,不枉姑丈栽培他一場。”
明妝聽了不免唏噓,爹爹看人的眼光很準,收入麾下的,都是有情有義的熱血漢子。
當年爹爹身邊有四位侍從,時常進出府邸,她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位李判。當朝國姓李,他也是李家後人,祖上曾封過王侯,但因本朝爵位及身而止不能傳承,一輩一輩削減下來,到了他這裡,就只是個環衛官2了。他話不多,剛到陝州時大概十六七歲,生得斯文白淨,高而單薄,明妝還和阿孃說過,說這位侍從官不像武將,更像文臣。他也確實是個守禮的人,不似其他武將莽撞,偶爾和她說話的時候語氣溫和,永遠垂著眼,從不逾越冒犯。
後來爹爹被朝廷派來的監軍三番四次構陷,驚憤之下一病不起,軍中事務就委派給他代管。爹爹病故後,阿孃決定帶她回上京,一切出行事宜,也都是他來安排的。
對於這位侍從官,最大的評價無外乎可信、靠得住,但靜好卻想得不那麼簡單。她是一眾姐妹中最奔放的,外祖母曾看著她嘆氣,說將來靜好要是出了閣,最大的嗜好和事業,一定是做媒。
靜好也發揮了想象,探身問明妝:“這位李都護多大年紀?”
明妝想了想道:“比我大個七八歲吧,今年該有二十出頭了。”
() “二十出頭就當上了都護,從二品的官呢,算是年輕有為了。”靜好嘖嘖說,眼波一轉,齜牙笑著又問,“他常給你寫信麼?”
明妝歪著腦袋琢磨,“每年三祭過後會寫一封,這算常給我寫信嗎?”
認真說,算不上,但並沒有讓靜好氣餒,她開始具體分析,“這個年紀建功立業的人,都顧不上談情說愛,我敢打賭,他一定沒有成親。沒成親,一年給你寫一封信,對你八成有好感,加上他是舊相識,知根知底……般般,你要是嫁給他,我覺得很不錯。”
這番話,說得明妝愣住了神,手裡的信也像燙手山芋似的,慌忙塞進了午盞懷裡。
“三……三姐姐,別瞎說。”她邊結巴,邊擺手,“人家感念爹爹知遇之恩,沒說要娶我。再說我還小,怎麼去想那麼遠的事!”
靜好卻說不小了,“上月不是及笄了嗎,可以談婚論嫁了。你不知道,現在上京城中的達官貴人一到放榜日,就去榜下捉婿,新中的貢士都成了香餑餑,何況這種已經有官職在身的!”言罷長嘆,愈發老氣橫秋,“姑丈和姑母都不在了,你要替自己打算,找一個可靠的,將來才不會受苦。”
明妝聽了訕笑,“我有外祖母替我做主。”
靜好搖頭,露出憐惜的神情來,“祖母雖然疼你,可你畢竟不是袁家的人,易家要是想做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