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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面前的人玉面溫潤，眉眼帶笑，如此熟悉，也如此陌生。

解廷毓凝視著小莊，安靜片刻，才溫聲開口，說道：&ldo;聽聞夫人在外漂泊受了好些苦，幸喜如今，歸來無礙。&rdo;

小莊嘴角微動，緩緩地便也流露淡淡笑意：&ldo;有勞少卿大人關問……其實少卿大人不必特意進宮來探望。&rdo;

&ldo;嗯……到底是……&rdo;解廷毓沉吟著，不知何故竟抬手，往小莊臉上探來。

小莊眉峰一動，身子往後輕仰，是個要避開的姿勢，卻又生生停住。

解廷毓的笑僵了僵，手指頓了頓，緩緩地往前一探，卻是在小莊的鬢旁輕輕蹭過，道：&ldo;你清減了好些……真令人心疼……&rdo;

小莊靜靜地看著他，解廷毓這才後退一步，眼神微微異樣，輕聲道：&ldo;有道是久別勝新婚，請夫人恕我一時情不自禁。&rdo;

小莊聽著&ldo;情不自禁&rdo;四字，淡聲道：&ldo;少卿大人莫非忘了這是在宮中？宮內本不是私會之所，皇上許你我相見已是開恩，還請少卿大人收斂，非禮勿言，非禮勿動。&rdo;

解廷毓斂了笑意，將雙手負在身後，慢慢道：&ldo;夫人教訓的是，是我一時唐突了。只不過，聽聞夫人回京訊息後，家中父母長輩也甚是想念，故而命我向皇上求了旨意，前來探望夫人……順便，希望夫人可以……及早回府。&rdo;

小莊見他神情淡漠，彷彿方才那個伸手相碰的人並不是他，又聽了這一番話……小莊不由一笑：&ldo;回府？&rdo;

&ldo;自然，莫非夫人有何不同想法？&rdo;解廷毓理所當然似的，看向小莊。

小莊望了一眼自己的右腿，沉默片刻，說道：&ldo;少卿大人，你為何不問問，經過那夜，我是否還願意回到解家？&rdo;

解廷毓神情依舊是溫和而不失禮數的，只是雙眸卻有點微冷：&ldo;那夜？夫人是何意思？&rdo;

小莊垂眸，月夜之下，那一場雜亂，瞬間在眼前飛快掠過……

小莊道：&ldo;我本以為我會忘記，怎奈仍是記得很清楚，少卿大人，你我已離心離德，何必再虛與委蛇，貌合神離？這一次我回來，我想……&rdo;

解廷毓負在身後的手緊緊一握，不等小莊說完，便問道：&ldo;你想如何？&rdo;聲音中竟帶一絲緊繃。

小莊的手在裙上滑過，如此質感輕柔的上等絲綢著身，卻讓她想起……穿上那一套黑色粗布衣裳時候的感覺，踏實，自在。

小莊一個恍惚，才又道：&ldo;少卿大人，你是聰明人，自然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們……和離如何。&rdo;

她雖則是用了個&ldo;如何&rdo;，卻是淡然如水的敘述語氣。

瞬間，解廷毓的臉色宛如白紙，顯得雙眼如同點漆，又帶絲絲寒氣。

成祥跟猛子在陵水登船，一路飄飄蕩蕩，輕舟已過數重山。

成祥在陸上是生龍活虎，到了船上，卻軟趴在地，如一尾沒了骨的龍，連飯也不吃。

猛子見他臉色白裡透著青，無精打采地閉著眼，便笑：&ldo;捕頭，你這是怎麼了，叫那外人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