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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好了麼?”他微微笑著,笑容淡的彷彿是一味幽香隨時被風吹去。
她低頭微施一禮:“多謝王爺掛念,快好了。”
他上前一步,看著她的肩頭,柔聲問道:“既然好了,那後日隨我回去吧。”
她點點頭,微微垂眸看著他腳尖前的地面。雪落在地磚上,一片潮潮的昏暗。
他幽幽嘆了口氣,於是她聞見了淡淡的酒香,他喝酒了?她微微抬起眼簾,藉著迴廊下朦朧的燈光,看見他的臉色白皙中透著溫潤的一抹淺酡。
他沒說什麼,凝望了她一眼,轉身一抬手就將回廊下的燈籠取了下來。
她有點奇怪他的舉動。
他將燈籠提在手裡,回頭道:“司恬,棋社裡的梅花都開了,你隨我去看看吧。”
她怔了怔,風雪之夜,燈下看梅?他的閒情雅興讓她有點驚訝。
她默默跟在他的身後,他提著燈籠,薄雪中光影悠悠,如夏夜之星火,照著兩人腳下的石子小路。細小的雪絲落在臉頰上,涼涼潤潤,沁入心扉一般,讓人心靜。
棋社前有一片梅林。夜晚,花香格外的醇淨。
他走進去,提起燈籠,舉到梅枝上,仔細的看著,彷彿真的是在賞梅。
暖融的燈光將梅花前他的容顏,朦朧出清逸的高潔和孤傲。時而有雪花落在梅瓣上,又很快消融。
她站在他的身後,心裡升起一抹輕憂。他一定是有心事吧?今夜的他,出塵脫俗,似是隱者逸士。他此刻不該如此,反常之舉必有原因。她不能再去關切,她已經讓自己放下。
他沒有看她,對著一株梅花輕聲說道:“你知道麼,太后給我賜了婚,是清平公主。”
她猛的一愣,強壓下心頭的波動和驚詫,還有淡淡的感傷。明知道這是必然會有的事,但真的聽見到還是在心裡重重的一擊。因為,感情,從來不是由著理智的規勸,它任性,莫名其妙,讓人無可奈何。但幸好有理智給它束縛,就象是遠空中的風箏,它仍然有線。她越發堅定了自己的意念,割捨已是破釜沉舟的必然。
“百花之中,大約花期最早的是迎春,最晚的就是梅花了。”他沒有回頭,不願看她此刻聽聞賜婚的表情,他只是看著梅花,又道:“梅花開的雖晚,文人騷客卻詠詩最多。”
她聽著他近乎自言自語的話,眼前的雪,似乎越來越稀疏了,只下了一個時辰就要停住麼?
他放下燈籠,回頭看來。燈籠垂在他的腰側,光線黯淡下來,他的容顏模糊不清,越發讓她覺得遙遠。
“晚一些的東西也許更好,就象梅花。”
她蹙了眉頭,不太確定他想表達的是什麼?
他頓了頓:“你能等我一段時間嗎?我能給你的,也許有些晚,但一定很好。”
她慌張的無法回答,沒想到他會明明白白地說出來,會給她一個明確的許諾。她心裡幽然湧起一份感動。這份不求結果的傾慕,因為有他的這一句話,而沒有了遺憾。
他見她沒有回答,低聲道:“我知道你自愛明智,安分淡泊。不能改變的東西我無法去選擇,但你會是我心裡最特殊的一個。”
是最特殊的,但終歸不是唯一的。這已是他能做到的極至,但不仍然不是她的選擇。。。。。。他很坦白,她也很明白。所以,這份感情唯有無疾而終,化為回憶,或者深埋,或者遺忘。
她迎上他的目光,長吸一口氣,柔聲道:“王爺說到梅花,奴婢不由想起梅妃,玄宗私下偷送她一斛明珠,她還回去,並寫了首詩附上,我記得中有兩句是:長門自是無梳洗,何必明珠慰寂寥。”
她清麗透徹的眼眸,帶著和她年花不相襯的一份洞悉明曉。他凝視著,心扉間如雪落上。
她低聲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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