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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藏得真不少,得有好幾百尊!道兒,你也下來瞧瞧!”
我早已忍不住了。
那地窖不到兩丈深淺,我先熄滅了蠟燭,也學叔父一躍而下,然後又點燃燭火。照亮四周後,我不由得瞠目結舌!
這地窖下面的空間極大,前後左右有兩間房子也不止,東面整整齊齊的碼放著不計其數的木雕佛像,西南角則是幾尊青銅菩薩像、藏經、袈裟,此外還有幾塊匾額,其中一塊甚大,上面題著四個大字——“佛典聖地”,落款是“蔣中正”,時間是“民國二十五年”。
我和叔父看的都是驚歎不已,這些東西如果放在外面,叫那些學生兵發現了,勢必逃不脫被焚燬的命運!
麻衣陳家論緣起要追溯至五代宋初的陳摶老祖,陳摶老祖修的是道家本領,但他的相術卻繼承自麻衣道人,麻衣道人卻又是僧人——因此我麻衣陳家的本事對佛道兩家是相容幷包,一樣的敬重,從不厚此薄彼。
我和叔父要懲戒朱大年,卻意外獲悉了一批遭劫的佛寶,朱大年利用他兄弟的關係,藏了這些東西,謀得固然是寶物之利,卻誤打誤撞叫我和叔父結了善緣,可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那些木雕佛像,都是羅漢,體型並不大,均是一尺來高,半尺來寬,數量卻真如朱大年所說,有三百六十尊!
這些羅漢,各個栩栩如生,雕工、漆工之精巧美妙,令人咂舌驚歎,看上面的印記,也果然都是北宋年間的遺物。
但歷來都說五百羅漢,五百羅漢,這裡卻只有三百六十尊,恐怕還有一百四十尊遭了劫難。
思之實在是令人可嘆可惜。
惋惜了片刻,我問叔父道:“大,這些佛像都怎麼辦?”
叔父輕鎖眉頭,沉吟著說道:“我也在想……朱大年和菊梅都已經死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有人發現,如果任由佛像還放在這裡,必定不保啊,毀了祖宗們留下來的寶貝,罪過不小,咱們見了,也不能不管……”
突然間,叔父的眼睛亮了起來,道:“外面那個禿驢是個和尚,又住在朱大年家裡,或許知道這些佛像的來歷!”
“外面那個禿驢是個和尚”,這話說的我一笑,道:“不錯,朱大年拜一個和尚做師傅,其中也肯定有貓膩。”
叔父道:“咱們去問問那死禿驢,如果這些佛像原本所在的寺廟裡還有管事的和尚,就叫他們來,想辦法保住這些佛像。”
我和叔父從地窖中鑽上去,走出裡屋,瞧了瞧堂屋的那口井,裡面沒有什麼動靜,屍身也沒有浮上來。便先把青石板給蓋上了。
來到院子裡,月光鋪地,比先前已經明亮了許多,我便把蠟燭給熄滅了。
只見那和尚兀自躺在地上,眼珠子亂轉,只是渾身上下不能動彈,嘴裡還塞著一隻鞋——正是從他自己腳上去下來的。不用想,必定是叔父的手筆。
瞧見我和叔父出來,那和尚的臉上頓時顯出又驚又怕又怒的神色。叔父上前把他嘴裡的破鞋給薅了出來,那和尚立即說道:“兩位英雄饒命!小僧沒有殺害那位陝西刀客,是朱大年殺的!”
叔父冷冷道:“禿驢,死到臨頭還敢說瞎話?!就憑朱大年那成色,他能打得過刀客?”
那和尚嚅囁道:“是,是小僧把那刀客給打傷了,然後朱大年下的毒手……話說那位刀客施主,真是英勇善戰的好漢,小僧跟他拼了一百回合,不,是三百回合,才終於勉強僥倖贏了他一招,不,是半招……還是他讓著小僧的……其實小僧也是被逼的,不敢不聽朱大年的話啊。”
我和叔父聽這和尚語無倫次的言語,均感好笑。
叔父道:“如來佛祖有你這種貪生怕死的徒眾,也真是沒面子。朱大年是你的徒弟,他能逼迫得了你?你的本事勝他百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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