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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溜進機關裡玩。
捅柿子樹摘枇杷,抓螞蚱逮青蛙,還曾經偶然瞧見過審犯人的情形。那個年代犯罪率比現在高得多,審訊手段也沒那麼多條條框框的限制,年幼的褚煦梁被嚇到的同時其實也很有些崇拜自己威風凜凜的父親。
他家時典型的慈母嚴父,褚煦梁從小就一直想要得到來自父親的肯定。他刻苦好學,讀書以來一直成績優異,褚建軍和任美華也以他為傲寄予厚望。
直到在職業的選擇上褚煦梁第一次與他們出現分歧。任美華也是那時候才意識到她辛苦培養出的兒子有主見有想法,但同時也執拗得很,對於自己認定的事絕不肯退讓半步,在這一點上父子二人一脈相承。
與家庭的決裂始於那場平靜卻又轟轟烈烈的性向坦白,褚煦梁難得回家進門卻直言自己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褚建軍抄起手邊菸缸劈頭就砸下去見了紅,搞得整個大院人盡皆知。
至此之後四年多,褚建軍沒有讓褚煦梁邁進過家門一步。那些傷人的惡言惡語褚煦梁自以為已經聽過太多,麻木了也就不會再往心裡去。可事實是,無論聽過多少遍,今天在聽到父親罵他的那些話時褚煦梁仍然會感到錐心地疼痛。大抵這世間能傷害到我們的,都是自己最親近的人。
褚煦梁到底是二十四小時沒合過眼,講到後來睏意上湧。江新年感覺出來,主動接過話頭,讓他安靜地聽自己說。說著說著頸邊傳來均勻的呼吸,江新年輕輕親吻褚煦梁的發頂,擁著他一同沉入睡眠。
第二天上午江新年和褚煦梁一道去的醫院,買早飯、打熱水、洗飯盒,排隊拿報告單。因為褚建軍老是喊輸液手冰,他倆又去小超市買了充電的熱水袋,好讓老人家輸液的時候可以墊在手腕下頭。
空閒下來的時候他們就坐在住院大樓下的長椅上曬太陽,今天氣溫雖然低但難得太陽露了臉,兩個人說說笑笑和昨天褚煦梁一個人坐在這兒時孤寂的感覺大相徑庭。任美華遠遠看著,竟一時有些恍惚。
褚煦梁一眼瞧見了他媽媽,站起身迎過去。任美華是刻意挑褚建軍看報紙的時間下來尋兒子的,之前聽侄女說那個男人已經結婚去了,怎麼今天看來倆人像是還糾纏在一起?
褚煦梁見他媽臉色不太好,擔心地問:“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最近你太累,有什麼事使喚我就行。”
任美華找回一點勉強的笑容,說道:“沒事,我身體還行。就是……”她斟酌著怎麼開口,眼神不自覺瞟向不遠處的江新年。
褚煦梁自然察覺到她的視線,也回頭望了一眼。江新年坐在長椅上朝他們招手,朝氣蓬勃像是初升的太陽。
任美華還是開了口:“我聽說你們已經分手了,怎麼還攪和在一塊兒?”
褚煦梁明白他媽是誤會了,他從前沒帶肖宇揚回過家,是以任美華見到江新年還以為是前任。褚煦梁攬著任美華的胳膊帶著她朝江新年的方向走去,開口說道:“我和肖律師已經分手好幾年。”
任美華聽見他這麼說,欣喜地抬眼去瞧,“真的?”她想,兒子要是肯重新走回正道,那麼父子二人言歸於好就只是時間的問題。
“真的。”褚煦梁領著任美華在長椅前站定,腳下是淺淺一層焦黃色的乾枯梧桐葉。
“媽,給你介紹一下,江新年。新年,這是我媽媽。”
江新年面見領導一般站得筆直,乖乖抬手搖了搖,主動說:“阿姨您好,我是梁哥的同事。”
任美華聽見他們是同事,臉上一下綻開了笑容。褚煦梁長相其實隨他媽媽,比較秀氣。任美華雖然上了年紀,眼角添了些難以撫平的細紋,但仍然能透過歲月的痕跡看出年輕時的姣好風采。
“歡迎你來北京。”
任美華熱情地同江新年打招呼,他兒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