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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漸漸沉默,歸於悲苦的長夜,慢慢又被光明侵佔了領地,從不見五指,到孑然朦朧。我躲在長夜的棺木之中,當一點一點緩緩開啟後,光芒一絲一絲蔓延著,悲傷,也一點一點得被收斂,直到墨色退去......晨光沐浴下的我,我想,應該是一具沒有悲傷,沒有快樂的軀殼,目光呆滯,任臉上亂髮,淚痕縱橫,如同一個已經死掉的人,唯一能證明心臟還在跳動的,我想,現在只有緊緊抱著汝瓷的臂膀和無法掰開的指節。“又是新一天了,今天是七夕哦,傳說,牛郎織女會在今天跨過霄漢,再度重逢......月兒,我可以再見到你嗎......”我貼著一片微涼,享受著此刻的寧靜,微微閉著雙眼,擁抱著你......
“喻~”
我感覺自己的牙齒快要被咬碎了,只因為這一聲該死的,令人憎惡的馬嘶,打擾了只屬於我一個人的美好。看著懷中清光流轉,我慢慢鬆了口,宛如一個在長夜迷失的孩子,蜷縮著用自己的體溫,對她撒嬌。可是原有的寧靜漸漸被窗外的人聲驅逐,流放,“似乎都在忙活乞巧的活動,雖然明知道是個很重要的節日,可是心裡就是不舒服啊......月兒,我們的時間似乎又要等到晚上了......乖,先多睡兒吧,我去曬書曬衣服,等晚上了,我們也去看廟會好不好......記得以前,你最喜歡了......”
似乎每離開她一分,便如同要分別千里,我,一點,一點得挪動著身體,從衣櫥中換了一套白絲曲裾墨竹衫,罩了一件暗灰浮雲紋鶴氅後取出了要曬的衣服和書籍,又輕手輕腳得確認了窗戶關好,悄悄關好了房門。
茶樓被馥郁的花香充實,不用問,自然是王庖“百花糕”的香氣,小二也提前把茶樓打掃得格外乾淨。明明剛過辰時,門外往來的人聲腳步便多餘平時晌午,也對,今天是乞巧嘛。
行至後院,我無可奈何得笑了,原來今天我成了最後一個起的人。林江一身米色茱萸衫,束髮流雲冠正擺弄著供臺上杉木雕鏤的磨喝樂,穆瀟湘著著杏花廣袖裙,雖然身懷六甲,挺著個大肚子,還是支好了衣架,曬著平時的衣衫,還有些親手縫製的小孩兒衣裳。小二今天也是十分精神,雖然麻衣布鞋長髮帶,卻是十分乾淨整潔,也沒有平時的補丁,勾著頭幫林江曬著手稿書籍。
“掌櫃,來晚了哦,小心今天諸事不順啊~”林江開玩笑道。“掌櫃今天氣色甚好,想必昨晚是一場美夢吧。”聽到瀟湘妹子這麼說,子時的一幕幕又浮現腦海,我依然笑著道:“是啊,夢見我乾兒子出生了,能不是好夢麼~”他們都知道我的事情,我也明白,這麼說,是想讓我也開心一些,只是,我的心,不在這。“是不是兒子,還不知道呢......”聽到這話,瀟湘妹子羞紅了臉,林江解圍道:“等孩子出生掌櫃可要多出些紅包啊,您一向是是錢財如糞土啊。”“好說好說~”我說著,走到書桌前正準備曬書,卻看見小二遮遮掩掩,腮幫子鼓得比石榴都大。“這是吃什麼呢,還怕我看見啊。”“掌櫃,沒什麼啊。”看著小二捂著嘴的手還沾著糕點的碎屑,原來是王胖子的“百花糕”,至於是不是偷吃呢,自家兄弟,本就是有福同享的,心下明白,也不說破。“今年可相上哪家姑娘了?”,小子愣了愣,嗚嗚著說“掌櫃你說笑了,我就是個小二,一沒錢二沒才的,有哪家姑娘能看上我啊。”“沒錢沒才怎麼了,就你那片赤子之心,就比那些為富不仁的好得多!”我提了提嗓音說。林江也說道:“是啊,這年頭,只顧著賺那點銀子把老人丟在家裡的一抓一大把,你說這平時不回去也就算了,逢年過節都不管老人,你說可氣不可氣。”瀟湘妹子也說:“是啊,你心好,肯定能找到個合適的姑娘的。”
你一句我一句,原本被客人呵斥嘲諷磨練出來的厚臉皮也泛上了紅色。王庖搬著蒸籠出來見說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