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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桀感覺到碰觸到她手臂的手指冰冰涼涼的,還有些顫抖……
輕輕斂下睫毛,“郗辰,我好像夢到你了。”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一隻手已經伸進了被單下,安桀被冷地一跳。
“冷嗎?”他問,聲音輕輕柔柔的。
“……恩。”她一直沒敢看他的眼睛。
許晨識相地退出病房,老實說她有些糊塗。這個男人一方面明目張膽地跟人吃飯,另一方面似乎又挺緊張自己的太太;而安桀,一方面對自己的老公好像跟陌生人一樣,比如在餐廳的時候,另一面又不覺得是在冷戰……真是看不懂。更看不懂的是安桀的老公究竟是好男人還是左右逢源的花心大少?
病房裡只剩兩人。
席郗辰伸手覆蓋住安桀的眼睛,顫抖地吻她的唇,“夢到我什麼?恩?”他說一句,輕吻一下。
“夢到你在法國……”
“然後呢?”
“然後,你走開了。”
“是麼?”
安桀閉上眼,艱澀開口,“郗辰,我是不是一定要開刀拿到這個不可能活的孩子?”
她感覺到有水滴在臉頰上……
安桀微愣,伸手想要觸控上面的人,席郗辰抓住她的手,語調低啞含笑,“做什麼?”
“你……”
“安桀。”他溫柔地喚了她一聲,“我只是……”
這一句話他沒有說出,只是側頭埋進了她的頸項,很多年以後安桀都清晰地記得當時席郗辰流淚了。
二十二、碧海年年(續)
單人病房的日光燈關著,近黃昏室內顯得有些昏暗,安桀動了動,腰間的手臂收緊了一些。席郗辰靠在床頭打著盹,他的姿態像是在閉目養神,但她知道,他睡著了,鼻息很輕淺,卻有些不安穩。安桀記得樸錚曾經打趣地跟她說過一句話,“你的老公比女人還計較著你的死亡。”
他們一直這麼平平淡淡過著,他的感情內斂,她的感情淡。她覺得這樣很好,她不需要驚天動地的情感,不會去想天長地久,不會去想至死方休……可是為什麼她現在這麼難受,下意識撫向自己的腹部——為什麼會如此地想要跟他有一份今生今世不會被割斷的牽連。
安桀心中浮上一層說不清的窒悶情緒。她抬起頭,湊近近在咫尺的英俊男人,嘴唇印上他的頸項時有種孤注一擲的執拗。
席郗辰的眼皮輕顫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當安桀的唇貼上他的唇時,不由微微眯起了眼睛。
安桀深深呼吸,大膽地嘗試深吻,對方很配合地輕張了嘴,任由她探入。心絃顫動得厲害,即使羞愧,但現在安桀只想與他纏吻,她需要這樣,才能平息心裡的不可名狀。
不顧一切的,安桀摸索著去解席郗辰的衣釦,但手指顫抖著,怎麼也解不開,最後索性胡亂地一番撕扯。
“安桀——”
安桀不敢抬頭看他,昏頭昏腦地吻著他的頸項,鎖骨……慢慢下滑勾勒性感的胸口。手指循著衣服下襬伸進襯衣,靠向他的下腹,結果在下一秒被人用手按住。
當席郗辰將她抱起來時,不得不對上那雙幾乎可以吞噬她的眼睛。沉重起伏的胸口洩露了他的情緒,而安桀心如擂鼓。
窗外黃昏的微弱光線從稀薄的簾布中穿透進來,投射在安桀微斂的睫毛上,落下一道柔和的陰影,席郗辰輕輕將人攬進懷中,口中溢位一聲嘆息般的呻吟,“安桀,我拒絕你的求歡。”
清晨八點,一道幼小的身影出現在病房的床前,“姐姐……”口齒不清,不過大致可以聽出是在叫姐姐。
姐姐沒醒,姐姐旁邊的叔叔睜開了眼睛,笑了笑,“早。”
“看來我們來早了些。”立在二歲孩子身後的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