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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怨不得人嘛,你說你光著個身子滿天地上打著圈子,襠裡的玩意兒賊頭賊腦的招人眼。然而丈夫躺在被窩裡,對她這一切沒有任何反應,這時的她不再是大病初癒後的病人了,而是突然間變成了母夜叉:他就是一杆槍,只要是個人物,裝上就放,根本沒腦子,就是跟他打也打不出個道道來。咱這裡還氣得嗚嗚的,他倒上咱家來發這單子那單子了,沒點氣性,一會是集資,一會是提留,不是斂錢,就是斂糧食……
欲擒故縱這一計,被她用在了這裡。
哎,我說,你還叫人睡不睡?是不是這藥吃下去,勁頭就上來了?
誰知他的話音還沒落呢?她卻風情萬種般貼在了他身上。
丁老四來了衝動,動起了手腳,她卻又推開了。你老實點吧,人家來事了,還沒利索呢。再說這霎滿腦子亂亂的,能不能陪人家說說話?
他用手一摸說,還沒好?你說你這娘們咋淨跟爺們唱反調呢。他像洩了氣的皮球,一側身道,說什麼?三更半夜的,叫大男人跟個老孃們要說什麼?
壞樣兒,人家剛才的話,你能沒聽見?
哼,你還當真?我是閉著眼點錢,睜著眼睡覺。
那你快說呀。
這麼說吧,這時,猛地他打了一個噴嚏。這噴嚏好像專門為他的睡意打的,這噴嚏更好像專門為襠裡的玩意打的,要不怎麼睡意沒了,玩意也軟了呢。這、這……這噴嚏還把他打成了個大哲學家。他說:拿大家比小家,一個家中,總要有唱紅臉、有唱白臉的,全都唱起了紅臉,那*就沒了盡頭。嘿嘿。話是這麼個說法,可是想想馬衛國那一套,就叫人氣不打一處來,就像今晚上你看的電視,那個黑包公,是個好人,可有些事他辦的就是缺少人味。話,還得說回來,他感覺有人味的,也就有感覺沒人味的。
對呀,你說的真在理兒。我這霎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的,越想睡越睡不著,滿床上軲碌得頭也暈、心也慌。不行,老頭子你起來給我倒杯水吧,還得再吃片安定。
這天是週末,晚上,丁思武找了個理由來到了大街上,鼓聲還在響。明兒一早就是他們迎親的日子。他向馬衛國家走去。老遠就看見整個院子燈火通明,人聲,鼓聲,還有流行歌曲,亂糟糟的。他來到一幫子打傢什的樂手跟前,從一人手中奪過鼓槌,說,爺們兒,咱奏曲“鬧花燈”咋樣?見是丁思武,都是常在一起找樂的哥們兒,誰服誰啊,奏就奏。吹吹打打一痛歡快。樂的連英跑過來忙不疊地說,乖孩子,可給大媽長臉了,都別走了,別走了。她又拍著丁思武的肩膀說,兒啊,跟你幾個兄弟在新房裡鬧上一宿,明兒給大媽迎親去,就照這個曲子敲。哈哈,敲吧敲吧,大媽我這就跟廚師說,給你們開桌好席,是好席。丁思武奏完一曲,見馬六亭從屋裡出來,便把鼓槌扔給了別人,從桌上的果盤裡順手抓了把瓜子,有一搭無一搭地吐著瓜子皮湊到了她跟前。
你媽咋捨得把個摟錢的筢子放出來了?
嘿嘿,咱媽早就想讓咱過來捧個場啦。
說清了,別咱啊咱的!你還是回去數錢吧。
再數也不行,那玩意再好也沒你好。你都大老遠的來了,我這三步近的咋好意思再走啊。
呵,你睜大眼看清了,這可是我家,我不上這兒來,讓我上哪裡去?
嘿嘿,上我家去呀。
放你的臭鹹屁。你來就來,別指望有誰欠你情。要是我還用不著你。
那是。你要是新娘子,我只得像你表哥一樣落個清閒,光等樂呵進洞房了。哈哈哈……
氣死人了。一肚子壞水,痞子玩藝兒滾吧。
滾也得有你陪著不是。再說了,大媽留我的。嘿嘿。
看把你燒的,小心燒死。
真要為你燒死,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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