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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雪濤抬手拍拍自己的額頭,嘆道:“對呀對呀,這幾天我真是忙暈了,怎麼把這麼好的橋給忘了。”
盧峻熙捏捏她的鼻子笑道:“這話兒可別讓王妃聽見了。若是讓她想到‘過河拆橋’這個詞上去,可就不好了。”
柳雪濤點頭,又往他的懷裡靠了靠,嘆道:“如今你也如此謹慎了,看來翰林院裡果然鍛鍊人。”
盧峻熙輕輕的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把懷中的女子摟得更緊。
第二日恰好紹雲那邊編織行的貨船到了上京,林謙之專門叮囑負責押貨的阿根帶了兩柄扇子給柳雪濤。秀兒也跟著阿根一起進京來給柳雪濤請安,抱著兩個烏木雕花黃銅螺鈿的盒子進門來笑嘻嘻的給柳雪濤磕頭,卻把柳雪濤給看的有些眼花,只把秀兒上下打量了好幾遍,方笑道:“你這新婚燕爾的,怎麼就跑到京城來了?阿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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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兒磕了頭請了安,慢慢的站起身來笑著回道:“可不是他也來了,奴婢才能跟著來給主子磕個頭?這算起來總有大半年沒見著主子了,奴婢這心裡每天都像是有件極重要的事情沒做似的。”
紫燕拉著她笑道:“你之前寸步不離的跟著主子時,天天想著你們家的男人。如今主子開恩准你們兩個雙宿雙棲了,又來這裡說便宜話兒。”
眾人聽了這話兒都笑,秀兒便拉著紫燕說道:“姐姐整日跟在主子身邊,不覺得怎樣,這會兒才是說著便宜話兒呢。要我說,姐姐如今懷了身孕,很該跟著船回南邊去,等生養完了孩子可以離開了懷再來主子身邊伺候,到那時,看姐姐還笑不笑我。”
眾人又笑。唯有碧蓮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酸澀。當年的幾個丫頭如今都已經嫁人,唯有她一心只想著柳明澈,到如今十九歲了還是孤獨鬼兒一個。只是此時大家都高興著,她也只能把那些苦惱都放在心底,跟著紫燕打趣秀兒說道:“咱們這些人裡,也就你這丫頭的嘴巴厲害,說起話來嘚啵嘚啵的,住也不住。你慢些說又能怎麼樣呢?”
柳雪濤不聽幾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說笑,只開啟那兩個烏木雕花的盒子來,拿出裡面裝著的特製宮扇來細細的看,此柄宮扇長50厘米左右,由象牙絲編織成圖案為扇面,並在扇面上以細銅絲綁附用茜色象牙雕刻的菊花蝴蝶圖案進行裝飾,團扇邊緣以巨大的整張玳瑁挖鑲成一個連續不斷的外框;扇面中心以棕竹為柄梁,柄梁嵌燒藍裝飾,鑲嵌有銅鍍金點翠鏨蝙蝠紋護頂,下承綠色染牙和淺綠地銅胎畫琺琅螭龍雲紋扇柄。
不得不說,一柄小小的宮扇之上彙集瞭如此眾多的工藝門類,且用料之奢侈、工藝難度之匪夷所思著實令人驚歎!
而這柄如此繁瑣複雜奢靡華麗的扇子正是柳雪濤設計而成。二十一世紀的柳雪濤不僅僅是一個商業銷售精英,還是個古董鑑賞愛好者。曾經有位古董鑑賞大師這樣說過,古董的意義不在於古董本身,而在於它身上的故事、歷史和年輪。
柳雪濤愛古董,但從不刻意去收藏,她認為:喜歡一樣東西,不一定要擁有,尤其這古物,很多都是從墳墓中挖出,經過幾百上千年的時間,它們身上都沾染了墓主人的氣息,本身也有了靈氣,出來,只是為了找尋自己的主要,若,氣場不對,對收藏者是禍不是福。
去年天氣炎熱時,紫燕拿著自家編織行裡做的團扇給柳雪濤打扇,她便想起了之前在故宮博物館參觀時瞧上的一把象牙宮扇,當時她看了之後就十分喜歡,回頭又專門查閱過那柄宮扇相關的材料。明代文人祝京兆在所著《野記》中曰編牙席的細絲,是把象牙‘用法煮軟,逐條抽出之,柔韌如線,以織為席’,且能摺疊自如而不斷裂,但文獻中無詳細技藝記載。
柳雪濤也一直很難想象用貴重的象牙和繁複之極的工序製成象牙絲去仿製至為廉價易得的蒲席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