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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能讓你也失了應有的沉著?我說過多少遍了,人要練成‘猝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的境界,方能成大事。你如今一遇到一點小事就腳步匆忙,語氣不穩,將來如何能成大事?!”
“恩師教導的是,學生一定銘記在心。”盧峻晨忙答應著,又把盧家最近的事情說了一遍,最終他說明自己的想法,就是對柳雪濤的集資行為頗為琢磨不透。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灰衣人聽完盧峻晨的述說之後,並不急著回答。只是全神貫注的看著那幅畫,許久方才嘆了口氣,說道:“這個女人………真是不簡單哪。怪不得你一離開那個家,我們便損兵折將。她走一步,足足看出去十步去。心機之深連為師也十分的佩服。”
盧峻晨聞言,更有些發慌,急忙問道:“恩師,那我們怎麼辦呢?就眼睜睜的看著她把盧家的那些奴才們都收買了嗎?”
“哼哼。。。。。。”灰衣人冷笑了兩聲,終於轉過身來,卻是一張四十多歲的臉,四方端正的模樣,也是一派儀表堂堂的樣子。他看著盧峻晨搖搖頭,嘆道:“你以為她真的在乎那幾個奴才麼?自古以來,人都是無利不起早。那些奴才們向她靠攏,也不過是為了從她哪裡多拿幾個錢而已。至於忠孝義節之類的道理,那是對人講得,不是對奴才講的。你可記住了?”
卷三 畫眉勿墜凌雲志
第128章 細雨霏霏
盧峻熙的書房裡,燭光搖曳,墨香淡淡。
柳雪濤站在正在揮毫潑墨的盧峻熙身旁,手中握著一個杏紅色的請柬,輕聲嘆道:“顧家大公子顧伯顏又納了一房小妾。哎!”
盧峻熙便笑道:“他納妾,你又嘆什麼氣?”說完,便徑自換了一隻小號的狼嚎,沾了濃墨在那一片墨色上勾勾畫畫,幾筆之後,一副酐暢淋漓的雨荷圖便躍然紙上。
“又糟蹋了一個好姑娘。這年頭,本來就是男多女少,很多人都娶不上老婆。那些有錢有勢的男人總還是左一個小妾右一個小妾的納。這天下的姑娘都被有錢人娶走了。讓那些窮人都斷子絕孫去麼!”柳雪濤感慨著隨手把那請柬扔到一旁。轉身過來看盧峻熙的畫。
“大家都想要多子多福,所以有錢的人便多多的納妾生子。殊不知,他們辛苦一場到頭來卻不一定是多子多福。”盧峻熙說著,又換了一支筆,筆尖稍微沾了點藤黃,在那白色的蓮花花瓣間點了幾筆嬌嫩的蕊,整幅畫便只是濃淡相宜的墨色和那一點鵝黃相得益彰,卻因為筆觸的乾枯溼潤而妙趣橫生。
柳雪濤不得不感嘆古代學子對筆墨的研究,臉盧峻熙這樣一個小屁孩,寥寥幾筆已經有了大家的風範。這若是在現代,恐怕已經堪稱大家之作了。在這種年代只不過算是讀書人的隨性之作,過後還不知被扔到哪裡去呢,這倒是可惜了。
於是她便撿了一隻中號狼嚎,蘸了墨,稍作思索後,便在畫上題了兩句詩:
蓮開映碧水,蝶舞乘東風。
盧峻熙見了,便十分喜歡,從她的身後靠過去伸手攏住她的腰肢,又握著她的手輕聲笑道:“這幾個字寓意很好,就是寫出來沒什麼筆力。不過娘子這字形狀很好看,嬌媚不俗,還帶著幾分傲骨。”說完,他便虛帶著柳雪濤的手繼續添了兩句:錦鯉清波戲,呢喃細語濃。然後又接著寫上了年月落款,並他自己的號,還註明了與妻子攜手共題之話。
柳雪濤看了便忍不住笑道:“這前面的三句都有意氣風發的意思,我總覺得第四句上怎麼也來個得遇春風變化龍的句子,想不到又轉到兒女私情上去了。你也不怕外人知道了笑話你胸無大志,只沉溺於情色之中。”
“這有什麼,能和自己的妻子在一起畫畫題詩,本就是人生一大樂事。難不成我這比那納妾的還荒淫不成?”盧峻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