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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雪濤便嘆了口氣,說道:“早就該想著這一茬,不該坐車大車出來。下次記得提醒我。”
盧峻熙便勸道:“娘子,俗話說看戲不如聽戲,咱們且在這裡聽聽吧。”
柳雪濤知道他是不願讓自己下車,挺著個大肚子滿大街的招搖,於是她便點點頭,說道:“行,就靠邊把車停一停,咱們在這裡聽聽也就罷了。”況且,此時那曲子正唱到了好處,柳雪濤只顧著凝神聽,也不去計較是否能看見那唱曲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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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對著月兒圓清光一片,好叫人閒愁萬種離恨千端。
抬淚眼仰天看月闌,天上人間總一般。
那嫦娥孤單寂寞誰憐念?莫不是裙拖得環佩鈴鐺?
這聲音似在東牆來自西廂,分明是動人一曲鳳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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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雪濤暗暗地感慨,在二十一世紀,世人都在感慨卓文君跟了司馬相如可以說是一朵鮮花插到了牛糞上,好好地一個女人跟了一個口吃的男人,還要遭受下堂之苦。可誰又能明白文君當時的一片痴情呢?
所謂飛蛾撲火,難道那蛾子就不知道撲到火上會燒死麼?
明明知道是個死,它還是義無反顧的撲上去,為了什麼呢?
只為了心中的那一點光明吧。
對於卓文君而言,口吃卻能彈出《鳳求凰》的那個男人,就是她心中唯一的光明,是讓她甘願當壚賣酒也要與他相伴一生的信念。
柳雪濤想,其實,文君愛的不是相如,是《鳳求凰》那首琴曲本身,是她所摯愛的音樂。
而自己呢?或許愛的不是盧峻熙這個人,是他能包容自己那些千奇百怪的想法的這種生活。。。。。。
沉思間,那邊的戲已經唱完了。盧峻熙見這女人還在沉思,便抬手輕輕地把她攏進懷裡,悄聲勸道:“走吧,外邊終歸是有些冷的。”
柳雪濤回神,笑道:“總不能白白的聽了人家的曲兒。紫燕,拿二兩銀子過去賞給剛才唱旦角的那個人。”
紫燕正要下車,碧蓮便攔住她說道:“我去吧,我剛好要下去走動走動。”
柳雪濤笑道:“你們倆結伴去,好生著安全的回來,石硯也跟著,仔細別叫人販子把你們兩個水靈靈的大姑娘給拐跑了。”
紫燕無奈,卻不敢當著盧峻熙的面兒反駁,只得說了一句:“主子又取笑我們!”
說著,兩個丫頭相繼下車,一直跟在車後的石硯也跟上來,同著兩個丫頭一起去那邊尋那戲班子去了。
柳雪濤便又轉了轉身子,對盧峻熙說道:“相公,麻煩你把那白瓜子給我抓過一點兒來吧?”
盧峻熙笑著說道:“跟自己相公還這麼客氣?我可記得你曾經說過你最討厭相敬如賓的話呢。”說著,他便欠起身來往前面的長條几案上前抓瓜子。誰知這車卻忽然前後晃了一下,他身子一歪差點從榻上栽下去。於是便對著外邊罵道:“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怎麼連著都拉不住?!”
外邊趕車的老人家便忙賠罪:“少爺恕罪,是有個小哥兒給少爺送了個請帖兒過來,奴才去接,卻不小心把手裡的韁繩鬆了一點。”
“什麼請帖?拿過來給我瞧瞧!”盧峻熙把瓜子遞給柳雪濤之後,便起身到了車門口。
老人家遞過那帖子來的時候,送帖子的小廝還站在原地等候。
盧峻熙展開看時,卻見上面寫了兩句歪詩:昔日手足似海,不如今日一紅顏。
落款兒處只寫了地名,卻是:五芳齋。
盧峻熙看完之後無奈的笑了笑,對那小廝說道:“你回去跟二公子和表兄說,今兒實在不好意思,是我爽約了。改日我做東再好好地請幾位兄弟喝一杯。”
那小廝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