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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柳雪濤忍不住笑了,問道,“大少爺的娘剛剛死了還不到一百天,顧二公子說的這福氣倒是從哪兒來的?”
“還不是……少奶奶莫怪奴才冒犯,奴才才敢說。”石硯欲言又止,站在地上雙手搗進袖管裡,吶吶的傻笑。
“猴崽子!還不好生說呢,回頭仔細著大少奶奶說你目中無主,叫大少爺狠狠地打你。”趙嬤嬤站在柳雪濤身邊,跟著湊趣。
石硯自然還是不敢說,只拿眼睛偷偷地看柳雪濤。柳雪濤便笑了笑,說道:“你說你的就是,難不成這裡面還有誰說我的壞話不成?”
“壞話到沒有。還不是顧二公子羨慕大少爺娶了賢惠能幹有才有貌的少奶奶,才羨慕的不得了?”石硯說著,又喜滋滋的笑。
柳雪濤便笑著啐了一口,罵道:“呸!你們這些人在外邊果然沒什麼正經話。好好地,又背地裡嚼說我做什麼?”
“少奶奶巾幗英雄,據說跟著運糧車進城的昭兒昨晚在大少爺房裡跟大少爺說少奶奶在莊子上做的事情,簡直都比那穆桂英掛帥都精彩。奴才在廊簷下都聽見大少爺笑呵呵的,連丫頭們都笑呢。”
“看吧,咱們在這裡累死累活的忙,他們主子奴才卻在家裡說話把咱們當笑料開心。”柳雪濤說著,便搖了搖頭,嘆口氣繼續吃自己的茶湯。
“主子這話說的有些過了。想必大少爺是為了咱們能把井家峪的地租子都收上去開心呢。這事兒出乎他的意料倒是真的,拿我們當笑料卻不見得。”趙嬤嬤見柳雪濤嘆氣,忙含笑勸說。
“是的,是的,嬤嬤說的沒錯。少奶奶可別多心,咱們大少爺絕不是那種人。少奶奶離了家頭一個晚上,大少爺回到旭日齋,見屋子裡燈也沒亮,一院子丫頭婆子都散的散睡得睡了,只有兩個值夜的婆子在廊簷下摸骨牌,院子裡好不冷清。大少爺當時便嘆了口氣,說今晚都不知道大少奶奶可有暖和的地方歇腳呢,可見大少爺還是很心疼少奶奶的,更不會拿少奶奶當笑料。”
“哦?是麼。”柳雪濤笑笑,知道這石硯不會說謊,聽了盧俊熙為自己擔心,一時間覺得欣慰了許多。這幾日的辛苦也算是沒有白忙活了。
只是,自己給他的書信裡最後特意寫了那一句話,怎麼這小屁孩居然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呢?是被嚇壞了,還是根本就沒看懂?
石硯見柳雪濤開心,便把盧俊熙這些日子每晚都讀書讀到很晚才睡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又說:“大少爺來年春闈,一準是高中的。大少奶奶放心,到時候一大家子高興地時候還有呢。”
“你這小子倒是嘴甜。你說大少爺這些天一直睡在書房,那麼書房裡都是誰伺候呢?”
“是紅袖姐姐伺候啊。”石硯想也不想紅袖的名字就從他的嘴巴里蹦了出來。
紅袖。柳雪濤想了想,是了,盧俊熙在信裡還提到了這個丫頭。說她的大伯父是某莊子裡的莊頭兒,那個莊子也是盧家下設的極大的一個莊子,地畝人口都不在陳家堡之下。這幾年也是欠了不少的地租糧食。
如果說盧俊熙提醒自己這陳大富和張姨奶奶有些不清不楚的聯絡,那麼他提到了紅袖,是不是也在暗示什麼呢?是有心讓自己網開一面,放紅袖的家人一馬麼?
“紅袖姐姐倒也細心,大少爺這些日子雖然用功讀書,但身子很好。大少奶奶放心就是,等辦完了莊子上的事情回去,說不定您會覺得咱們大少爺變了不少呢。”石硯是知道盧俊熙每天早晨都要練劍的,之前的時候他經常跑出去練,這些日子便在書房的院子裡練,且越發的刻苦。所以石硯才會說這樣的話。
可柳雪濤並不明白,她只覺得石硯這話中還有其他的意思,於是又問了一句:“大少爺每晚都睡在書房?夜裡都是紅袖照顧著?”
石硯一愣,